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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煦遙聞言,心裡陣陣劇痛,又是許久未開口,待江翎瑜憂心忡忡地來看自己,才說:「再睡會吧,我抱著你。」

唐煦遙很努力地克制,再克制,話說出來,聲音還是輕顫的。

江翎瑜不知怎麼開解他,只好「嗯」了聲,閉上眼睛裝睡,他怎麼可能真的睡,先前是嫌棄唐煦遙說話直來直去,如今青梅竹馬相認,江翎瑜就愛得難捨難分,畢竟那是他孤獨又痛苦的童年裡的唯一念想,大疫之中,唐煦遙不眠不休地抱了他三天,這樣的愛足以支撐著他硬扛過去,成了為數不多的倖存者。

天一點點亮起來,江翎瑜的睡顏在熹微的天光中一點點地清晰,唐煦遙直著眼看他,眼圈紅熱起來,眼淚大顆地落下,墜在被褥上會發出很輕微的「啪噠」聲,在靜謐的臥房裡,聽得格外清晰,唐煦遙從默默落淚,到抱著江翎瑜哭得渾身顫抖,哽咽已經沒法封在喉嚨里,然後吞下去,只能儘可能的小聲些,再低聲些。

但是這樣的動靜,足以驚醒本就裝睡的江翎瑜,他放心不下唐煦遙,哪能明知道唐煦遙情緒不對,還等將一切都拋擲腦後,一門心思地睡覺呢?

江翎瑜伸出雙臂,也把唐煦遙摟在懷裡,陪著他默默地掉眼淚,兩個人什麼都沒說,但想起了更多,更多小時候的事,原來只要夠愛,那些點滴的記憶是不捨得真正忘記的,深埋在心裡,終有一天會再想起來。

不知道哭了有多久,兩個人擦淨眼淚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早膳一推再推,誰都不想見,什麼也不想吃,唐禮剛走不久,又折回來,在門外說:「主子,江大人,郡王和王妃來了。」

唐煦遙鼻音有些重:「請進來吧。」

唐煦遙還是照舊讓江翎瑜歇息,不過就是他倚著床圍子坐起來了,躺著說話終歸是不好,自己正撩起被子,想要下床披上一件衣裳,郡王跟王妃就進來了,一人手上拿著一個楠木匣子,王妃忙上前將被子給唐煦遙蓋好:「兒子不要起來了,你的臉色這麼差,想著是身子不好受,歇息就是。」

江翎瑜打了招呼,模樣很是乖巧:「郡王,王妃。」

「霖兒,你母親的事,我們也都知道了。」

王妃坐在床沿上,郡王則是到書案那邊坐了,她握著江翎瑜的手:「我與你母親交好多年,竟不知她如此待你,我不是來為她說情的,如今一晃你都長大了,從前的事忘了也好,忘不了也好,我與郡王會比你的父母更愛你。」

江翎瑜覺得這使不得,忙搖頭:「王妃何故將罪責攔在自己身上?」

「我們簡寧從小就愛打鬧,不似你恬靜乖巧,自簡寧頭一次把你帶到王府玩耍,我們就很喜歡你,沒想到這畫上走下來似的漂亮娃娃,竟生到別人家去了,」王妃滿眼的慈愛,抬起手給江翎瑜整理額前碎發,「我們已經有了簡寧,有意獨寵他,沒有再要孩子,本來想把你收作我的乾兒子,適逢陰差陽錯,你們二人分開,再見面竟要成親了,成了一家人,你可不知道我和郡王有多高興。」

「王爺,來。」王妃把郡王也叫來,二人一同打開那首飾匣子,每個裡頭都放著一枚金子打的長命鎖,配上金項圈,同那手串和扳指一樣,也是一個大一個小,大的,郡王給唐煦遙戴上,另一個小的,則是王妃給江翎瑜戴上。

他們此行拿來的是長命鎖,不是同心鎖,是愛唐煦遙和江翎瑜到了極致,哪怕兩個孩子不再如此相愛,甚至恩斷義絕,也要長命百歲,平安健康。

江翎瑜自醒了就一直哭,戴上這長命鎖又哭了,唐煦遙才是被愛著長大,他的臭脾氣是慣出來的,他父母的疼愛,江翎瑜才剛得到分毫,就已經是大旱逢甘霖。

天霖,江翎瑜表字天霖,他在官場廝殺為一方百姓降下天霖,事到如今,原來他自己才是最需要被潤澤的,好像一切都是宿命。

「乖霖兒,不哭了。」

王妃抱著江翎瑜安撫一陣:「我倒是很高興,等著聽你喊我一聲母親。」

郡王怕冷落了唐煦遙,上前問問他的病,家中最不善表達情誼的男主人,也會主動摸一摸兒子的頭髮。

待把郡王他們送走,江翎瑜跟唐煦遙真是累壞了,把脖頸上的長命鎖一摘,又躺回被窩裡,睡意襲來,兩個人抱在一塊,都快睜不開眼了,江玉忽然慌慌張張地跑到房門前,沒叩門,直接說:「主子,不好了,夫人和老爺被皇上命人帶到紫禁城問話了!」

第95章

江翎瑜攥住被角, 瞪著房梁子想了片刻,無奈開口:「帶走我又能怎麼辦,要是我現在到紫禁城去找皇帝, 皇帝一來怪罪有人泄密, 二來本就是為我出頭, 我勸也就算了,還去攔截, 讓皇帝里外不是人了?不是我不想救他們,是我也自身難保,勸還是要勸的, 只是我要挑時候,現在是去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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