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翎瑜剛才就說了,這貓叫聲不對,他早有預感要出事,但唐煦遙是一直沒往心裡去的,所以當喊打聲響起,他是實打實嚇了一跳,下意識把江翎瑜往身後藏,想著,要是真有不測,就拿自己的命來換他。
「霖兒,你別怕。」
唐煦遙起身掀開帘子,光著腳下床去拿佩劍,長劍出鞘,又回到江翎瑜身前站著:「我堂堂主帥,不會連我的夫人都保護不了。」
江翎瑜已經不會說話了,他不想讓唐煦遙把命都拼上,於是也跟著跑下來,太過緊張,又腹痛了,硬撐著摟住唐煦遙的腰往後拽,生澀地吐出幾個字:「不,你,別,不要我,別死。」
門又響了幾聲,江翎瑜與唐煦遙都緘口,劍還在唐煦遙手裡握著,劍尖朝前,以防變數。
「將軍,」莫羨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您和江大人可還安好?」
「莫羨?」
唐煦遙很是狐疑,生怕利刃傷及無辜,於是收劍入鞘:「你怎麼來了?」
劍才收拾好,郡王和王妃就推門進來,急匆匆地朝著床邊的兩個人趕來:「怎麼樣,孩子們,傷著了麼?」
江翎瑜搖搖頭,示意都沒事,唐煦遙推著江翎瑜的背,把人揉進懷裡,邊問:「父親,母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人進了王府行刺嗎?」
郡王點頭:「正是,幸虧廖提督走的時候留了人在這,否則此時你們當是凶多吉少的。」
廖無春臨走時留下的人,就是莫羨他們,其實他們從保定府護送江翎瑜和唐煦遙一道回來,根本就沒走,因為他們領的狀子是要長久衛護兩個人,做江翎瑜和唐煦遙府上的暗衛,以防有人行刺。
「也是仰仗那隻貓了,」王妃驚魂未定,見那蟒紋大貓悠閒地邁過門檻進來,直蹭王妃的腿,她說,「事發之前,它就曾叫過幾聲,只是聲響不大,就在剛才還傷了那行兇之人,他都已經爬上屋檐了,貓和那頭老鷹都竄上去,可沒讓他得逞。」
唐煦遙恍然大悟:「啊,怪不得霖兒告訴我外頭的貓叫聲不對,我還以為是他怕貓,原來真的是要出事了。」
江翎瑜是有些怕這隻貓的,因為年長者都說這種狸花大蟒紋的貓不好馴養,傷人是常有的,禁不住後退幾步躲開它,它竟直著踱步過來,黃黑的圓眼瞪了江翎瑜一會,忽然躺在地上,把肚皮翻過來,爪子上鋒利的指甲鉤也藏起來了。
「它跟你撒嬌呢。」
唐煦遙摟著美人:「要不要摸摸它?」
江翎瑜是想摸摸撒嬌的貓,但光著腳踩在地上有一陣了,又開著房門,江翎瑜本來不能著涼,折騰了這麼久,腹痛加劇,捂著胃彎下腰,眼前圍著這麼多人,礙著面子不願意喊疼,忍又忍不住,只好一聲不吭地偎在唐煦遙懷裡。
「霖兒這是怎麼了?」
王妃上前攙扶江翎瑜:「肚子不好受?」
「霖兒胃疼,睡覺之前就難受,」唐煦遙把江翎抱回床上,「他怕生,不願意叫大夫,也怪我依著他了,真的沒喊人來,這才拖到現在。」
王妃瞥見江翎瑜是光著腳在床下,連襪子都沒有穿,想著他是著涼了,就坐在床尾,搓熱了手,捂住他雪白的雙足,她與郡王果真恩愛,從來沒做過家務,手上一絲繭子都沒有,掌心溫暖柔軟。
江翎瑜倚在唐煦遙懷裡,抬眸瞥見王妃竟用手給自己暖腳,掙扎著往後躲,支支吾吾地回絕她:「嗚,母,親,不摸,髒。」
「不髒不髒,傻孩子。」
王妃柔聲安撫江翎瑜,邊捧著他漂亮的腳暖著:「你都叫過我母親了,我這當母親的,如何嫌棄孩子呢?」
「許是你都忘了,你小時候和簡寧一起來王府玩,偶有身子不適,」王妃垂下眼帘,「我也是像簡寧這樣抱著你的。」
唐煦遙抱江翎瑜真的像是抱襁褓里的孩子,也正是那時候跟王妃學的,唐煦遙這麼抱過幾次,發現江翎瑜會因此睡得很安穩,於是一得空閒,就這麼跟他膩歪在一起。
但江翎瑜現在安穩不起來了,他都不曾與親生父母這樣親密,突然被長輩這樣照顧,很難為情,十分局促不安,就仰頭看著唐煦遙,皺起眉,滿眼的央求,想讓唐煦遙勸勸王妃不要這樣了。
「沒事,寶貝,成婚大典不過只是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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