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動靜實在是大,把郡王和王妃都招來了,走近了一看,唐禮和江玉就像沒聽見一樣,一個盯著兩條玩耍撲咬的狗,另一個則對老鷹愛不釋手,擺弄它翅膀上的羽毛,皆是面色平和,甚至玩得相當開心。
郡王跟王妃還以為是唐煦遙對江翎瑜動粗,把這嬌生慣養的小美人氣哭了,才這樣大吵大鬧的,急忙過去看看,剛要推門,兩位管家都來阻攔,推著走遠了些,唐禮才結結巴巴地說:「老爺,門,門開不得。」
這是王府,江玉是外姓的管家,來了可不好說話,所以就站在唐禮身邊拼命點頭。
郡王本來就不知道屋裡是怎麼回事,聽唐禮支支吾吾,更懵了:「唐禮啊,本王將你送到簡寧身邊,就是你通曉事理,人也沉穩,怎麼今日如此侷促?霖兒本來身子弱,簡寧常握兵器,素來手上沒輕沒重,還從小就愛欺負霖兒,萬一出了事怎麼好?莫攔了,本王要去看看。」
「不是不是,老爺,」唐禮見王爺非要進去,只好把話說明白了,「主子和江大人,平時在府里也是這樣的,我和江玉撞見過幾次,就…..會像新婚的小夫妻一樣,做些,很是親密的遊戲,要是老爺現在進去,怕是會看見些........呃,不該看見的。」
唐禮越說臉越紅,話已經說成這樣,希望郡王能聽懂。
郡王瞪眼:「........」
兒子平時在家少言寡語的,私下裡竟這麼會伺候美人?
從唐禮第一次說門開不得,王妃就聽明白了,看郡王把唐禮問得連這話都說出來,拿絹子掩唇,背過身去笑個不停。
「不是,夫人,」郡王可算是聽懂了,滿臉緋紅,摟著笑得前仰後合的王妃往回走,「咱們,咱們快回去吧,不打擾孩子們了。」
郡王跟王妃一走,江玉也忍不住,笑得蹲在唐禮身邊:「你真敢說。」
「你倒是不幫我說些什麼,」唐禮半笑半惱,「只會看我的笑話。」
唐煦遙跟江翎瑜在房裡只顧著鬧,根本沒聽見外頭人來人往的,鬧累了,簡單盥洗,就摟抱著鑽進被窩裡睡回籠覺了。
小兩口是在過難得的清靜日子,紫禁城可是亂成一鍋粥了,廖無春走的時候天還是黑的,都快中午才帶著莫羨回去復命,原來唐瑛承認自己是青綠局的人之後,廖無春又去了趟私刑房,讓第一名被捕的僕役細細查看這份口供,他看著看著,忽然抹了抹眼淚,再之後崩潰痛哭,也如實招供:自己就是青綠局的人,第二回行刺的僕役在押送路上咬舌自盡,誓死效忠青綠局,沒想到是被頭領供出去了,白死了。
群龍無首,忠心即使成城,也自然潰散,就像一盤散沙,別說拼,撿都撿不起來。
現在廖無春把那案卷上寫的東西呈給崇明帝,崇明帝氣得直拍桌子,心亂如麻。
青綠局竟又捲土重來了?
「怎麼辦,」崇明帝背著手看廖無春,眉宇間很有些慍色,「這一伙人究竟是什麼目的,三番五次對朕的大臣圖謀不軌。」
廖無春低眉順眼:「聖上,青綠局是對您圖謀不軌,殺光了能臣猛將,自然就將矛頭對準您了。」
崇明帝登時周身一冷,如墜冰窟,十分不可思議,反問廖無春:「青綠局是想推翻大琰,自己立新政?」
廖無春低頭:「聖上,這話臣不敢說。」
這是廖無春常用的伎倆,話說到位,一到皇帝確認的時候,他就裝傻。
什麼好好壞壞真真假假的,都是你自己說的,和我沒什麼關係,我廖無春就一東廠提督,管太監的,我哪知道。
崇明帝深諳廖無春此性,心下瞭然,當即下令:所有功臣良將宅邸周圍都要有二十名五軍都督府的護衛,保全他們的性命,不得出差錯。
隨後崇明帝給了一個名單,上頭有:江翎瑜,唐煦遙,平陽郡王,江懷,駱青山,奉一書,祝寒山,三法司的諸位主官,以及六部諸位主官,這麼說是便於記下來,所以三法司和六部都沒有除去一開始提名了的江翎瑜。
江翎瑜也是六部主官之一,在大琰,兵部幾乎被五軍都督府架空了,職能頗少,刑部掌握各類命案,實為六部之首,又隸屬三法司,三法司是督察院,刑部,還有大理寺的總稱,原來督察院大權在握,現在的權重今非昔比,能幹的活也是少極了,最後成了存放歷來案卷的衙門,三法司之首又成了刑部。
所以江翎瑜已是手握重權,看似正二品,與唐煦遙同列,實際權勢早就大過平陽郡王了,更不要說他的兒子,一個鎮國大將軍,這也是皇帝給出的名冊內,江翎瑜居首的原因。
值得一提的是,崇明帝沒有提名陳蒼和周竹深,廖無春很是滿意。
早看這一老一少不順眼了,廖無春心道,快點死快點死,別活了。
廖無春記性好,單憑崇明帝口述就可以記下人名了,眼珠轉了轉,又開始幫著江翎瑜和唐煦遙清掃門戶:「聖上,大理寺卿和工部尚書,跟周竹深走得太近了,臣不止一次目睹他們結伴。」
「工部?工部作弄朝廷官銀可是很有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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