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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翎瑜懷抱著唐煦遙安撫:「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

唐煦遙真的很想走路,可寸許之地都挪動不了, 窩在江翎瑜懷裡嚎啕大哭,在他朱紅的官袍上洇開大片的淚花。

唐煦遙是個愛面子的人,平時撞碎南牆也不回頭,此人勇毅又偏執,江翎瑜能理解他如今這些異常的行為。

唐煦遙從前那樣威風, 身著重甲,騎著高頭大馬巡視疆場,鐵蹄踏碎敵軍的血肉, 可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 他的理智本來就瀕臨潰散, 再加上江翎瑜有時不能陪伴左右, 唐煦遙一是心裡只有江翎瑜, 二是無法承受巨大的落差,絕望如洪水傾瀉奔涌而來,無處排遣,以至於瘋狂傷害自己,是泄憤, 也是悲鳴。

「這些日子我不走了。」

江翎瑜抬起手臂,拿袖子抹乾眼淚:「我就在家陪著你,一直等到你能站起來,陪著我到院外走一走。」

唐煦遙不敢置信,看著美人時淚眼朦朧:「真的?」

「真的,」江翎瑜點頭,「我這就寫摺子,讓莫羨轉交廖無春,給皇帝送去。」

同時刻,太傅,太傅夫人,平陽郡王,王妃四人聚齊,皆是應崇明帝的傳喚,已經在紫禁城門口了。

「聖上等著呢,」既然是犯事被找,廖無春自是沒什麼好臉色,此前簡單打了招呼,說話十分直白,「各位請隨我來。」

郡王跟太傅相見,對視之間很有些尷尬,上次見面談笑風生還是在江翎瑜七歲之前了,此去經年,兩個人雖時不時碰上一面,但感情已經疏離到了淡漠的地步,大多時候連招呼都不打了。

太傅心下有愧於江翎瑜,郡王也有愧於唐煦遙,兩個人攜愛妻到此處,對皇帝的意圖心知肚明,罰是躲不過的,但罰輕罰重,只得任皇上去了,故而一路上四個人都不曾開口,進了養心殿,齊刷刷跪在金龍案前。

崇明帝陰沉著臉,開始怒斥他們做不好父母,適時江翎瑜寫的摺子送到了,由廖無春遞送上去,崇明帝接過來略微一翻,當即氣頂了腦門,把擱在案上的文房四寶「嘩啦」一聲推下去,硯台被掀翻了,墨灑了滿紙滿地,崇明帝還嫌不解氣,又把鎮紙給扔下去了,整個養心殿都是摔砸東西的聲響,不知為何,格外的洪亮,廖無春縮著肩,耳朵都炸疼了,在龍椅邊上站著,四個人跪在不遠處,嚇得瑟瑟發抖。

崇明帝喘了幾口粗氣,把江翎瑜寫的摺子從案上扔下去:「你們自己看看,都做了什麼好事!」

郡王是皇裔,膽子比其餘三個人大一些,就撿起那本摺子,剛一打開,他們就圍過來一起看,江翎瑜很少寫摺子,不知道行文該是多長多短,索性就精煉些,大意是唐煦遙因受罰腿疾復發,纏綿病榻,昔日馳騁沙場的英武將軍只能囚於小小的臥房之內,因此精神不佳,將手臂撕咬得滿是傷痕,嚎啕大哭,恕江翎瑜近日來不能再到紫禁城上早朝,只怕看護不當,讓將軍尋了短見,應是大琰極為慘重的損失,望皇帝批准。

江翎瑜文采極佳,故意將此事說得嚴重至極,其中一句「將軍自殘,血痕遍膊,哀聲悲泣,直至嚎啕不止,鎮國大將軍,頂天立地,臣從未見將軍有如今日悲慘形容,甚是心痛。」

這句話皇帝看了悲憤不已,在郡王眼裡,字字句句皆化為鋒刃,如穿雲箭刺進他的心臟,呼吸之間就痛不欲生。

皇帝這火一直發了半個時辰,光是罵這些難聽的,讓四個人一再保證日後盡為人父母之責,才放他們回去。

兩對父母都十分想念孩子,尤其是郡王,看了摺子,心裡急得冒火,非要去將軍府一趟,風風火火地趕來,讓五軍都督府的人攔住,他先一一打了招呼,猜透了郡王的意圖,上前一步擋住他:「王爺,將軍正在養病,不好見人的,自將軍回府,也只有江大人和太醫出入,請您見諒。」

「本王也不行嗎?」

平陽郡王實在擔心得緊,幾欲硬闖:「本王掛念將軍,可否讓本王進去看看?」

「呃.......」

軍官面露難色:「那王爺在此等候,我去問問。」

這陣子,臥房內,唐煦遙的精神很不好,老是直著眼,意識似乎回到了小時候,纏著江翎瑜不肯放開,把他也拽進被窩裡,緊緊摟著,時不時冒出些傻乎乎的話,比如江翎瑜為什麼愛吃荷花酥,為什麼喜歡小狗,肚子有沒有疼。

唐煦遙好像忘了許多事,也還記得許多事,不過每一件都是關於江翎瑜的。

「夫人,你喜不喜歡我。」

唐煦遙翻著眼睛看美人:「我這麼黏你,你會不會討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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