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個人是誰都行,就不能是真正的兇手周竹深。
江翎瑜何其精明,即刻會意,穩坐著思想前後,還真尋思到了一個人:「袁正還活著麼?」
「活著,」廖無春即答,「他的案子原本要審,就出了何蓉這檔子事,就沒來得及。」
「成,」江翎瑜又問,「他爹是誰?」
「喲,這我得想想。」
廖無春思忖片刻才開口:「好像是督察院的右副都御史,叫袁明。」
江翎瑜一聽,袁正的父親竟是京官,心說不對,皺起眉頭:「怪哉,我記得將軍跟袁正認識,是在南直隸?」
「是南直隸啊,不假,」廖無春說,「袁明是太傅卸任前才調到京師的,難怪您不知道。」
「哦,」江翎瑜歪著頭看廖無春,試探著問,「那他行嗎?」
「太行了,袁明兒子都不省心,他自然也是個心腹大患。」
廖無春一說這些有的沒的就來精神:「當初他從地方調來京師,就是聽了周竹深的讒言,一到紫禁城遍地結黨,作奸犯科,手下有數百名惡棍,燒殺搶掠,府內妻妾成群,苦於逆黨根基很深,一直也沒機會跟他清算。」
廖無春這個表現,是真覺得江翎瑜會挑人,擒賊先擒王,挾子先挾父,這是他一直體弱多病,在朝廷里還沒機會施展,這一上朝,他必然是如狼似虎的人物。
「那正好,別人不敢清算的我來清算。」
江翎瑜喉間輕笑:「無春,你回去就說,袁正是上樑不正才下樑歪,何蓉一家老小是死在黨爭里,始作俑者就是袁明,他謀逆策反不成,才痛下殺手。」
廖無春點頭,衝著江翎瑜俯身行大禮:「是,柱國大人,柱國將軍,我這就回去復命了。」
廖無春走了,唐煦遙一直愣愣地盯著江翎瑜,待他回頭,對上視線,很是疑惑:「乖乖,你盯著我幹嘛?」
「夫人,」唐煦遙這回是坐在床里側的,背靠床圍子,直咬手指頭,模樣憨憨的,「袁明不畫押怎麼辦?」
江翎瑜也瞪著唐煦遙:「你知道東廠有私刑房嗎?」
「知道,」唐煦遙耿直點頭,「我好像還去過一次,就是不知道在哪,讓廖無春蒙著眼睛進去的,好像是要見一面軍中的死刑犯。」
「對呀,」江翎瑜對私刑房裡的布局環境不甚感興趣,沒多問,只說,「只要是進了私刑房,他就會認了。」
「哦,夫人,我不想問這事了。」
唐煦遙攥著美人的腕子晃一晃:「夫人哄我。」
「好,」美人笑著將唐煦遙攬進懷裡,「我來哄乖乖。」
江翎瑜自是不怎麼會哄人的,平時都是唐煦遙捧著,嬌慣得厲害,什麼都不用操心勞神,這會子也願意為了唐煦遙,抱著他,笨拙地拍一拍他的肩,口中講些溫軟話,字字沒有情,字字含情。
唐煦遙哪受得住美人這樣溫柔,小心翼翼地從他懷裡起來,掌心抵著他的背,鼻尖從他的下巴加一直嗅到心口,還撥開衣料,親吻他遇刺時的那道傷口留下的疤痕,伸出濕軟的舌頭舔舔,不停地吻。
狗狗多親親主人,主人就會忘了那時的疼吧。
「癢著呢,」江翎瑜捏一捏唐煦遙的鼻尖,「乖乖,不親了嘛。」
「那我可不可以親親夫人的腳,」唐煦遙饞得兩眼放光,看看美人踩在被褥上的腳,纖瘦雪白,微微一動,細細的掌骨支起些皮肉,如此骨節分明,很是好看,美人皮肉薄嫩,腕子上的青色血脈襯得著雙腳更漂亮了,唐煦遙愛得不行,吞了吞口水,動作是很明顯的,頸間喉結在上下滾動,又與他對視,滿眼的渴望,小聲央求他,「好不好?」
「好吧,」美人背倚在床圍子上,沒有什麼坐相,十分慵懶,輕扯唇角,笑眼明媚,故意把怕玉雕似的腳往唐煦遙那伸了伸,「乖乖小狗,我倒是總依著你的,今日打賭輸了,更要依著啦,給你親。」
唐煦遙特別高興,挪到床位,跪在美人膝前,掌心托著他細嫩的腕子,將他的腳捧起來,唇瓣點在腳背上,緩慢地點吻,每一個吻都很長很長,唐煦遙有時會把眼睛閉上,再從腳吻到小腿,伸出舌頭來舔一舔,還忍不住輕咬美人小腿上最軟的地方,直到聽見美人溫嚀,才鬆口,想要用這種方式,記住他身上每一寸肌膚的溫熱和觸感。
美人小腿濕漉漉的,氣得笑了:「還沒親完麼,舔得我黏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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