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遙瞪大了眼睛:「世代都在江家的鐵匠?」
「對呀,因為這刀的工藝不允許外傳,是外族祖宗留下的秘密。」
江翎瑜說:「鐵匠一脈相傳,這刀的打制工藝,還要分出多位匠人,每人只掌握分毫的打造手法,最後再拼起來。」
「怪不得鋒利非凡,如此漂亮。」
唐煦遙也是愛極了各式各樣的冷鐵兵器,唐府內有一間屋子專門擺放,見美人願意送自己一把這樣罕見的匕首,欣喜欲狂,高興地擠進他懷裡,腦袋直蹭他,小狗似的:「夫人真的願意送我一把這樣的刀?夫人真好,嗚,親親。」
「我都說了,自然是真的送你,」江翎瑜也親他,「其實,皇上都指婚了,待你娶我那日,我父親自然會給你這個新姑爺一把祖傳的寶刀,不必去找他要了,只是等些日子,你晚些拿到。」
「嘁,」雲習淵站在不遠處,漫不經心地插話,「不就是鬍子用的刀。」
江翎瑜變了臉色,有些慍怒:「雲習淵,不得無禮。」
雲習淵唇間咕噥些什麼,不過就是沒出聲,江翎瑜他們也沒聽見,此事得過且過,江翎瑜沒再計較。
江翎瑜剛才沒吃多少饅頭夾肉,加上早先吃得是牛肉的,現在饞羊肉的了,讓唐煦遙去從籃子裡拿一個,羊肉燉得完全酥爛了,饅頭也是一大早新出鍋的,真是軟糯香甜,滲上些肉汁,更是好吃得不可方物,江翎瑜畢竟是吃過了的,也怕自己像昨兒一樣撐得肚子疼,不情不願地掰了一半分給唐煦遙,邊吃著,走到綁在樹上的頭目跟前問東問西:「家是哪裡的?」
頭目聞著羊肉香,直往喉嚨里吞口水,魂都要被勾走了,他傷著的眼窩子黑黢黢的,空洞裡滿是雜亂細碎的血脈,老鷹從乾枯的枝椏上飛下來,穩穩落在江翎瑜肩上,尖嘴不停的砸吧著,啄走的眼珠子已經讓它吃下去了,似是回味著血腥味,然後直勾勾地盯著頭目僅剩下的一隻完好的眼睛,同樣饞得厲害。
「家是,真定府的,」頭目見江翎瑜逼近,唐煦遙在他身後抱著那把寒光凜凜的重劍,不禁害怕發抖,脖子又被繩子纏著,退無可退,只好老老實實回答,「青牛村。」
江翎瑜沒再往下問,岔開話頭:「你是自己在此行兇作惡,還是身後有官員撐腰?」
「沒有,」頭目沒了剛開始耀武揚威的架勢,現在像是一條落水狗,垂頭喪氣地小聲哼哼著答話,「都是我一人所為,無人指使,無人撐腰。」
江翎瑜還問了些別的,大致是說平時會不會洗劫官府,因為真定府也有駐軍,頭目說平時得到消息會繞開,不會真的死磕軍官和大員,至於今日為何截了江翎瑜和唐煦遙的隊伍,就是因為他們今日沒穿官服,以為是鏢局的,或是商賈,個個衣著不凡,看著就是富得流油,沒想到碰上的是一等一的硬茬子,狼狽到無法收場了。
「你的老巢在哪,」江翎瑜咽下最後一口酥軟的羊肉,「可有多少人?」
「百十來人,」頭目支支吾吾不肯答據點的位置,「青天大老爺,您饒我一條生路吧,求您了。」
「還挺講義氣,」江翎瑜輕扯唇角,一副不屑之態,是在冷笑,「我給你個期限,要是今日黃昏之前,你手下的所有嘍囉沒有站在我眼前,那等著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我手下的人手眼通天,個個是人中龍鳳,擅用毒藥暗器,反正我是為民除害了,」你想要他們白白地死嗎?」
不等頭目開口,唐煦遙替江翎瑜補充說:「朝廷正二品的欽差險些遇襲,你可知道是什麼樣的罪責,你信不信知府會把你的一家老小的命賠進去,用來安撫我們,要是我們不願善罷甘休,鬧大了,那就是整個村莊的人命,是供出你的同夥好,還是讓你的一家老小,同村看著你從孩提到弱冠成人的本家親戚一同死無葬身之地好?」
「是啊,」江翎瑜跟唐煦遙一唱一和,「你的草寇幫派壯大,要是沿路詢問,都能找出你家來吧?你確定要祭了一家老小,全村本家,來保護跟你為禍一方的孽種?」
「大人,我說,我都說,」頭目忽然跪下,「我願意供出盤踞點,和我的兄弟們。」
頭目始終不願意稱呼那些人為嘍囉。
「我不管你跟他們說什麼,」江翎瑜唇角含笑,「要是我黃昏時在真定府城門處看不到你的人,殺無赦,連同你的九族,外親,都難逃死罪,你也不想連累無辜的親眷老小吧?」
「別耍小聰明,」唐煦遙在後頭說,「我們的人會全程跟蹤,明衛遠處有暗衛,敢逃跑一次,就割你一根手指,指頭沒了就割臉皮,讓你死無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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