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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江翎瑜聞訊有些緊張:「有人夜闖江府?」

「夫人莫怕, 」唐煦遙安撫美人,「我刀劍不離身,要是生變, 有我呢。」

唐煦遙在屋裡守著江翎瑜, 外頭是越來越亂, 駱青山恰好用過晚膳,打算幫著拾掇完了碗筷就回去, 聞訊就出去幫著抓人。

事發地離著江翎瑜的臥房和正堂都不遠,駱青山跟隨毓照理前去,原來是後花園那麼一塊地方, 雲習淵已經抓著人了,不過此人力氣頗大,拼命掙扎,意圖逃跑,雲習淵雖武功高強, 專精的也是輕功,尤為擅長飛檐走壁,故而身子細瘦, 有些應付不來這蠻力, 身上挨了幾下, 搖搖晃晃的, 就要抓不住了, 駱青山見狀一個箭步衝上去,揪著歹人的領子,狠狠兩拳,打得他眼冒金星,徒勞揮著手臂, 無力抗衡,就要栽倒下去。

「何處來的歹人,竟敢夜襲江府。」

雲習淵脾氣甚大,挨了拳頭,心下火冒三丈,從腰間抽出匕首:「駱副將閃開些,讓我殺了他。」

「頭領莫急,」駱青山提著那人的領子,將人製得死死的,動彈不得,他從軍數載,騎馬揮動三十多斤的偃月刀毫不費力,故而單手即可,另一隻手還提著燈籠,偏過頭勸一勸雲習淵,「剛才燈籠一晃,我見此人面目很是眼熟,頭領且高抬貴手,讓我仔細看看。」

雲習淵聞言,頓覺說不定能換來比殺掉刺客更大的獎賞,登時消了氣,抱著胳膊站好了:「成。」

駱青山提著燈籠照著他,他側過臉去躲避火光,但只看半張臉,駱青山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來了:「你是陳蒼麾下的副指揮使,叫翁烈,我見過你。」

「指揮使可是不小的官,雖說在陳蒼之下,」毓照理插口,「駱副將,您說這樣的職位,是否與左膀右臂無二?」

「正是,」駱青山答,「陳蒼不是五軍都督府的人,隸屬兵部,官居從二品,讓大帥調來,算做個正二品的副將了,與我並列。」

說起來,在大琰的武官位次中,唐煦遙在五軍都督府任都督僉事,官階正二品,麾下副將也是正二品,看似分不出一個先後,何來大帥一稱,實際唐煦遙的都督僉事實為朝廷內的官階,實權大,統率千軍,駱青山的正二品副將,還有陳蒼的從二品指揮使同知,是個半虛銜,在朝中無用,架空實權,主帥給他們什麼才能用什麼,只是在軍中說話有分量,是為震懾武將的。

這樣的制度也只在皇室子嗣做大將軍時才生效,為的就是保護有唐琰血脈的子嗣,能牢牢握住兵權,麾下將士的官階再高,搶了虎符,軍中的人也不會認的,還是擁護唐煦遙。

故而廖無春說少見駱青山前來上朝,是因為他上朝沒什麼意義的,主要是聽唐煦遙號令調度,不需考慮其餘事項。

陳蒼在軍中事事出格,以他的身份,是不應該這麼做的,一舉一動,實在很有些僭越之意。

尤其今日,駱青山已經用不著多問,翁烈一定是陳蒼派來聽牆根的,他心裡慌,非要知道唐煦遙跟江翎瑜謀著什麼。

「說實話,」駱青山心裡明了,但斷事不能靠猜,還是想聽翁烈自己說,「你告訴我,為何而來。」

翁烈低頭,不發一語。

「你是在想,閉口不答,將事情糊弄過去,我忌憚你是陳蒼的人,官還不小,勢必會放你回去。」

駱青山問:「是這樣嗎?」

翁烈依舊低頭不答,駱青山挑眉:「你為何會覺得我要放了你?」

「你抬起頭看看,四下圍著的,都是東廠的,」駱青山笑說,「我不把你託付給東廠之中擅用刑罰的官員,我放你回校場?」

翁烈聞聲猛地抬頭,當真環視四周,瞪大了眼睛,思索片刻後,將責任全部推到駱青山身上:「駱副將,你怎麼敢跟東廠的人勾結?」

「勾結?」

毓照理正站在不遠處過菸癮,唇角冒出些煙霧,抽完這一口,冷哼一聲:「我們都是皇上派來的江大人和將軍的,你不羞你不夠格參謀大事,安心當個局外人就是了,還舔著臉口出狂言,甚是可悲。」

「你.......」翁烈一時語塞,真的沒成想這是皇帝的旨意,再辯駁下去就要冒犯皇威了,只好忍氣吞聲,將話都咽回嗓子眼裡。

「陳蒼目中無人,你也是條徹頭徹尾的野狗,餵不熟的白眼狼。」

駱青山破口大罵之後,轉而給毓照理行禮:「此人這嘴是鐵打的,毓頭領,我們軍中手足情至此就算是了結了,此事我就不經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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