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崇明帝回身就走,邊上轎子,邊說,「無春,你一會去送信,告訴他們鬥獸不看了,朕有這麼大的事絲毫不知情,還看鬥獸,傳出去讓朕多麼顏面掃地了,待你送信歸來,再跟朕細細地說,在真定府里,兩位愛卿到底經歷了什麼。」
廖無春點頭:「是。」
人走,唐禮自是回去的,徑直去了江翎瑜和唐煦遙的臥房,怕他們已經睡著了,先輕聲喚:「主子,夫人?」
江翎瑜還沒睡著,跟唐煦遙在被窩裡互相暖著身子,雖犯困,又腹痛難忍,可就是想聊天,不願意那麼早睡,聽著聲兒就回了:「唐禮回來了?」
「是的夫人,」唐禮說,「皇上走了。」
江翎瑜「嗯」了聲:「進來說話吧。」
唐禮輕手輕腳進來,關好了門,站在床邊,等著兩個人問話。
「皇帝怎麼說的?」
江翎瑜相信唐禮的能耐,故而問話照舊漫不經心,像是隨便問幾句:「怪罪咱們了嗎?」
唐禮忍不住笑:「夫人怎麼知道皇帝也會怪罪我?」
「狗瘋了連院裡的木樁子也不放過,什麼都咬。」
江翎瑜提起皇帝就生氣,嘴裡沒一句好話:「更何況我和將軍不在時,你和江玉,就算是唐府和江府的主人,他不怪罪你,還有誰可怪罪?」
唐禮片刻未語,一是這話沒法接,二是在觀察唐煦遙的反應,要是他阻攔江翎瑜,那就等著阻攔之辭過後再說話,可他只躺著,聽不到太明顯的呼吸聲,想必是沒睡著,正靜靜地聽,單純縱容江翎瑜有如此言語罷了。
那唐禮就大大方方地接話了:「夫人,皇帝倒是沒怪罪我,只是,他好像不知道主子和您在真定府到底遭遇了什麼,我告訴他時,樣子十分震驚,令我很是詫異。」
「嗯?」
江翎瑜更是震驚不已:「廖無春沒告訴他?」
「臨著皇帝上馬車,廖提督是這樣說的,司禮監太忙了,就沒來得及。」
唐禮接著轉述:「皇帝要他回去以後一五一十地講,連鬥獸都不看了,專門研究此事。」
「怎麼回事?」
江翎瑜變了臉色:「將軍,難不成你我誤會皇帝了?」
唐煦遙的臉色更是難看,也十分緊張,說話聲息都有些發發抖了:「夫人,要是這樣的結果,我現在寧可皇帝才是對我們不利之人。」
第195章
「我倒覺得, 廖無春不會是故意挑撥離間,想要對咱們下手。」
江翎瑜軟臥在床榻上,細嫩的手臂墊在耳下, 尋思著說:「你可不想想, 他如果除掉咱們, 何必大費周章,他可是皇帝盛寵的宦官, 三言兩語就能要了哪位大員的命,唯獨是商星橋不行,商星橋是皇帝特派來制他的, 這才請了你我趟這渾水,你想,夫君,這麼一個無能太監,都能成了廖無春的心頭大患, 他是有多麼隻手遮天了,簡單卻又辦不成的事,他就能賭上一切去搏。」
「嗯, 」唐煦遙輕輕點頭, 「夫人說的有理, 至於這個商星橋, 我看廖無春還是很在意的, 一提起,就如臨大敵,在他心裡不像是簡單的事。」
「自然,廖無春實在是有權勢許久了,」江翎瑜闔上眼皮, 唇瓣微微勾起,「他得那樣的盛寵,自是無法接受一星半點的挫折,加上東廠又閒,內里沒有廝殺纏鬥,正是把心思全放在西廠明爭暗鬥的時候,商星橋那隻蜉蝣,廖無春打不死,可不就是眼中釘肉中刺,還得用著咱們呢,兔死狗烹也要是功成之後啊。」
「如此而言,倒是一切都說得通了。」
唐煦遙放下心來,忍不住恭維江翎瑜:「夫人沉著冷靜,三言兩語就為我解惑。」
「行了,噁心。」
江翎瑜聽得耳根子發軟,忙抬起素手把耳朵捂住了,腦袋扎進唐煦遙懷裡:「我不要聽。」
小美人畢竟讓唐煦遙哄得任性可愛了,比先前還像個孩子,身子不適也不消停,養病都不忘打鬧。
「夫人不聽了?」
唐煦遙笑吟吟的,寬大的手掌撫著美人的如瀑的烏髮:「不聽了,我就要哄著寶貝夫人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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