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睡,」江翎瑜抬起頭,「要是時局大改,你我只有遠離京師才能保命,我們還有去出嗎?」
唐煦遙點頭:「有。」
江翎瑜很有興致,追問:「在哪?」
「北直隸邊境有一個寨子,常年多風多雪,叫金烏寨。」
唐煦遙說:「金烏寨里的大當家叫金涿烏,是我三年前打仗時俘獲的外族首領,與我一見如故,後來我勸他歸降,也能讓女人和孩子們都有命活,他想了幾日就答應了,如今他帶著子民自願守護大琰,寨子裡過得也是他們曾在草原時的生活,要是你我山窮水盡,我會帶著你去那裡暫住些時日。」
「夫君,你當真是我十分心儀的,很像那些青史留名的大將軍。」
江翎瑜摟著唐煦遙的腰,抬頭望向唐煦遙時,眼睛亮亮的:「你高大威風,驍勇善戰,還惜才,實有高風亮節,倒是我誤會你了,以為你單是個糙將軍呢,什麼都不懂。」
「夫人如此看待我,也是不無道理。」
唐煦遙此時很是溫柔的,揉著美人的頭髮,邊說:「我讀兵書多,遣詞造句都是精悍幹練,也不知夫人喜歡那些綿軟悠長的詩詞,難怪夫人說我粗俗,以後我為著夫人多學學就是了。」
江翎瑜沒想到唐煦遙當了真,微微皺眉:「我說著玩的,我會什麼都讓你來學,你不覺得我是無理取鬧?」
「瞎說,你是我的夫人,你與我每一個不相同的喜好,都是頒給我的軍令狀,我要學,還要哄著你高興。」
唐煦遙認真起來:「還有,我說過,夫人的一切我都喜歡,不能說你自己一句不好的話,我會生氣的。」
江翎瑜未答,唐煦遙也沒注意,現在全身心都醉在江翎瑜身上,一會給他揉腰,一會又摸摸他的手,總是稀罕不夠,還把冒著胡茬的下巴擠進他軟嫩的頸間,唇瓣亂點。
「夫人真好看啊,好香好軟。」
唐煦遙抱著美人傻笑:「我下輩子都要做夫人的小狗,我沒有霖兒是活不下去的。」
「傻子,」美人指尖涼軟,撫過唐煦遙濃黑的眉尾,口鼻間溫熱的氣息氤氳,語調溫軟,「我們下輩子也會相愛的。」
「要真是如此,」唐煦遙很是動情,「那是我的無上榮耀,世間任何賞賜與功名都難敵夫人這句下輩子,霖兒,我實在太愛你了,就算這只是一句玩笑話也好,我真的會開心很久。」
「哼,」美人輕笑,「我玩笑話常說的,但你一認真,我也會認真,你是傻子,我又不是。」
唐煦遙本來都要睡了,一下子又精神起來:「這是夫人的真心話?」
美人慵懶:「嗯。」
唐煦遙恨不得屁股後面有一條尾巴,像小狗一樣輕易表露出開心來,還能哄江翎瑜笑一笑,他此時激動難耐,忍不住折騰起江翎瑜來,親得美人驚呼不斷,美人畢竟身子虛弱,才這麼一陣子,就累得氣喘吁吁,額頭上汗涔涔的,衣料軟薄,打濕的地方清晰可見,髮絲也洇濕了些,更是襯得他病容嬌美,甚是柔弱,唐煦遙都看直了眼。
唐煦遙永遠都願意替江翎瑜分擔病痛,但他也永遠都愛江翎瑜病懨懨的模樣,這就像是刻在他骨頭裡,本能的衝動,他一邊希望愛人痊癒,另一邊又對病中的愛人有難以抑制的衝動。
唐煦遙以為江翎瑜不知道,自己瞞得很好,可江翎瑜是什麼人,一個眼神就能看穿了唐煦遙,早就覺察他好這一口。
故而江翎瑜微微彎腰,蹙著眉,直往唐煦遙懷裡擠,一聲不吭的。
江翎瑜故作嬌弱,難受又不說,欲擒故縱,釣起唐煦遙來了。
「怎麼了,」唐煦遙自是上鉤的,他雖心中有本能的衝動,可也是審時度勢,江翎瑜單是疼一疼,沒大事,他自然照料之餘欺負一下,美人大病大災,他只會難過得滿心破碎,如何還能驚擾重病的愛人,此時他擔心起來,忙問,「腹中又疼得厲害了?」
「不算厲害。」
江翎瑜窩著腰,額頭貼在唐煦遙頸下,話說得有氣無力,半委屈,半撒著嬌:「夫君,可我還是不舒服,我睡不著。」
「把我夫人委屈的。」
唐煦遙知道美人身子無礙,只是不舒服,心裡就痒痒起來了,說著就摸索著要給美人揉肚子,滿眼寵溺:「我這就好好哄著夫人。」
唐煦遙太喜歡給江翎瑜揉肚子了,情致一到此時,那些再常見不過的動作,就不單單是伺候病人了,這些事,江翎瑜也知道,才老是從這裡釣唐煦遙,勾著他來疼愛自己,就是小兩口心照不宣的秘密,頗為少見的興致,有來有回的,玩得不亦樂乎。
「這樣怎麼揉,」美人嬌嗔,「待我翻過身去。」
美人身子嬌軟,這陣子翻身也不利索,得讓唐煦遙扶著,他索性就抱著美人翻身,期間將下巴湊近些,輕輕撕咬美人的脖頸,咬得這嫩乎乎的皮肉發紅,唐煦遙又憐惜起來,伸出濕熱的舌頭,專注地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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