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甜笑,摟著唐煦遙的腰:「好呀。」
唐煦遙一走,江翎瑜又坐回去,那椅子實在冷,就歪著身子待著,儘量少碰些寒氣,奉一書找了案卷過來,呈到江翎瑜面前:「尚書大人,這是案卷,都在刑部放了許久。」
不管奉一書是有意無意的,這話出口,江翎瑜頃刻就多心起來,不過沒說什麼,只是唇角輕勾,禮貌地笑笑。
江翎瑜嘴上不說,難免心裡嘀咕,這奉一書究竟是何意,希望由自己偵破這樁懸案麼?
奉一書不大會伺候人,這點就比不上祝寒山,這案卷遞上來,江翎瑜正翻閱,祝寒山倒端上一杯熱水來:「尚書大人,剛才我聽將軍說您身子不適,喝些熱水暖一暖胃。」
「多謝。」
江翎瑜只端起來聞了聞,並未喝下去,不一會又將杯子放下,岔開話:「寒山,你和一書愛不愛吃糕點?」
祝寒山畢恭畢敬答:「回尚書大人,還好的。」
「又是客氣話,我倒不像我父親一樣,事事循規蹈矩,你們何故那麼怕我,」江翎瑜小孩似的,很是俏皮,「只說愛吃不愛吃就是了。」
祝寒山低眉:「愛吃的。」
奉一書也答:「是很愛吃。」
「自去保定府,就沒給你們帶些那邊的吃食回來,」江翎瑜自嘲,「去真定府一趟,辦完了案子,又忘了,腦袋就是這麼不好使,什麼都記不住,這麼著,今兒我買點荷花酥給你們送到府里去,做主官的,都記不得給衙門裡的下屬帶些東西來,真的是。」
能賣荷花酥的鋪子,舉國上下,僅京師有一家,因其開酥手法繁複,炸好了的點心就像重瓣的花朵層層疊疊,餡料香軟,支起來的酥皮花瓣薄可透光,可不是一般的什麼桃花酥可比,做荷花酥的手藝是家族傳承,歷年都有人不知天高地厚想要效仿,都是大敗而終。
荷花酥貴,一枚就是一戶百姓半個月的花銷,除了江翎瑜和唐煦遙這樣早就加官進爵的人,身份尊貴,賞錢俸祿豐厚,這才吃得起,祝寒山他們雖為官員,府邸也就是比百姓華貴些,荷花酥可捨不得常吃,只有逢年過節,或是祭祖才會購置,在孩子們眼裡,這樣名貴的點心真像是天上的人才能品嘗到的。
江翎瑜說要送他們荷花酥吃,他們實在不敢要,一個勁推辭:「尚書大人,此物太過貴重,您莫破費了。」
「莫推辭。」
江翎瑜笑說:「你們既然喜歡吃,我就送些,待我回去就經辦,我自上任就病病歪歪的,來刑部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事事都要交給你們,這麼辛苦,難不成我這做主官的,還不懂得犒勞你們?」
話已至此,也沒有推辭的必要了,故而祝寒山和奉一書作揖言謝。
祝寒山本來還想跟江翎瑜聊聊天,唐煦遙披著大氅趕回來,隨手撩起衣擺邁過門檻,臉頰凍得有些紅了,上前把江翎瑜攬在懷裡,與祝寒山言:「祝大人,馬牽到午門處等候你了,多謝相助。」
祝寒山再作揖:「應該的,您不必道謝。」
江翎瑜把案卷抱在懷裡,偎在唐煦遙臂彎里走著,不像來時那麼活潑,唐煦遙見狀有些擔心:「怎麼,難受得厲害?」
江翎瑜搖搖頭:「沒有,只是腹中隱痛。」
「你都說冷了,定是在刑部著了涼。」
唐煦遙搓熱了手:「要不要在這裡捂一捂?」
江翎瑜還是搖頭,回身撞進唐煦遙懷裡:「回家,我想躺著了。」
江翎瑜一不舒服,就像個粘著唐煦遙的孩子,分明知道在紫禁城應該注意言行,此刻也沒這樣的心思了,就是想讓唐煦遙哄一哄自己。
「乖寶貝,」唐煦遙將美人抱在懷裡安撫,柔聲問他,「能不能走路了,肚子太疼我就抱著你回去。」
「想背著。」
江翎瑜從唐煦遙頸下抬起眼眸,看看四下,雖沒見到什麼明衛,心下還是有些怯生生的:「可是這裡守衛很多,他們會去找皇帝告狀的吧。」
江翎瑜美目似水,溫軟可愛,唐煦遙心裡融成一片,愛意難收,哪還管看不看得見誰,當即在背對著江翎瑜俯身:「不必發愁那麼多,這樣的事自是我去解決,來,我背著你到午門,咱們騎馬回去。」
江翎瑜伏在唐煦遙寬厚的背上,待他站穩起身,江翎瑜有些乾澀的唇瓣湊近他的耳骨,輕啟溫嚀:「夫君,我愛你。」
唐煦遙聞言,心臟像跳空了一下子似的,臉薄紅到耳根,傻笑著說:「我也愛夫人。」
唐煦遙永遠會對江翎瑜的情話心動,不論多麼稔熟,或是多麼會揣度他的心思,永遠為他口中咬出的溫糯字眼怦然。
此時百官散去,侍衛還是在的,東廠西廠的都有,唐煦遙有時留心用餘光看看,心下也不甚在意,如今江翎瑜身負重任,還腹疾纏身,不舒服是常有的事,唐煦遙在公務上不能幫他什麼,就在這些瑣碎事上替他分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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