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遙吐露皆是實情:「此事非同小可,我十分不放心夫人,但夫人的方子,絕不是尋常人知曉的,為何能丟,實為一樁麻煩,還是去看看為好。」
「好,」美人很乖,望著唐煦遙點點頭,「我等你回來。」
唐煦遙穿好了厚衣裳,走前吻了美人,出了門,和等在門口許久的唐禮一同到藥閣去。
江翎瑜仰躺在床榻上,雖說剛才告訴唐煦遙等他回來,但這樣一躺,又覺得暈乎乎的,很想睡,不自覺地就閉上眼睛,正在半醒半睡之際,忽然感覺吹進來些風,江翎瑜下意識以為是唐煦遙回來了,將門推開,本想跟他打個招呼,倏得察覺氣氛不對,什麼東西正在靠近自己,散發出一種陌生的,帶有恐懼的氣息,就像觸動了人對危險本能的畏懼,讓江翎瑜瞬間警覺起來。
要是唐煦遙進來,絕不是這樣的感覺。
那東西越來越近,江翎瑜還在裝睡,眼皮撬開一道縫,看看來人的模樣,這一眼,江翎瑜登時怔住。
床邊的東西只有人的形態,一舉一動都非常僵硬,五官僅有輪廓,即便近在咫尺,也看不清他具體的模樣,指頭枯槁,上頭綁著一把尖刀,身子一歪一歪地朝著江翎瑜逼近。
第226章
「你......」江翎瑜實在詫異, 拖著病體倉皇起身,素手顫著,枕頭下, 拿出一柄匕首, 那刀刃尖利, 嶄新似有微光,拿綢緞緊緊纏繞的刀柄, 在他手裡攥著,時刻準備刺上去。
這匕首是唐煦遙留給江翎瑜防身用的,刀柄已經細緻打磨過, 也會有木刺,唐煦遙擔心江翎瑜掌心的皮肉嬌嫩,受不了這樣的小刺,就拿紅緞子將刀柄纏上,刀尖冰冷, 握柄艷紅,實在適宜拿在江翎瑜手裡。
雖然江翎瑜與唐煦遙獨處時一直都是嬌軟溫柔的,但唐煦遙總是覺得他是蛇蠍美人, 不過是藏起冷心冷血的一面, 將他喻為美麗的毒蛇, 再合適不過。
江翎瑜當真如此, 他見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靠近, 抄起匕首就刺過去,沒有半點猶豫和畏懼,刀尖卻「嘣」得一聲彈起,此人胸膛竟如鋼鐵。
江翎瑜手振得生疼,迫著自己冷靜下來, 看清眼前人的模樣,心下恍然大悟,此人動作僵硬,面無表情,刀是綁在腕子上的,明明離著江翎瑜近在咫尺,他卻不動了,身上還有有些斷節,中間嵌著些生鏽的鐵。
這哪裡是人,明明是傀儡,五官都未盡數刻上,見它不再有動作,江翎瑜周身也鬆懈下來,不再緊繃了。
照理說,傀儡是提線木偶,此物能自行走動,不大像是尋常傀儡。
江翎瑜凝神看它,隱約覺得,記憶里倒是見過類似模樣的怪東西。
江翎瑜出神地盯著眼前的傀儡,外頭突然亂起來,唐煦遙吼著僕役們:「何人闖入我夫人的臥房,快去看看,夫人可還好。」
唐煦遙之所以這樣焦急,是因為離著臥房不遠,就看見門翹著一道縫,窗戶紙上映出一個漆黑的瘦影,唐煦遙一見,心登時跳空了下子,自己從未聽到江翎瑜的喊聲,守著臥房的侍衛倒成一片,生怕凶多吉少。
唐煦遙腳步聲急促,他又怕又惱,已經將佩劍從腰間取下來,邁進臥房猛然抽了長劍,劈砍在眼前這傀儡上。
「夫君,」美人淡然開口,「那不是人,只是一個木頭疙瘩。」
「傀儡?這是什麼鬼東西?」
唐煦遙聽著江翎瑜的聲音,知道他沒事,這才放下心來,繞到正面來看,也看不明白,索性坐在床上去哄江翎瑜,攬著他的身子:「夫人可好,傷著沒?快讓我看看。」
「沒有,」美人一邊答,順手將纏了紅綢子的匕首放回枕頭底下,啞著嗓子,吐字很輕,「我曾見過這東西,不過總記得是很小的時候,那時,這傀儡在那個人手裡也很小,就像是孩子們玩的蹴鞠那樣,今日一見,那種熟悉的感覺,我覺得不會有錯。」
「夫人見過?」
唐煦遙怕美人嚇壞了,用掌心幫他揉著心口,試探著問:「夫人可還記得,那東西是從誰那看見的?」
「記不得了。」
美人提議:「夫君不如派人去找,這東西會行走,實在是稀奇,想必製作起來很麻煩的,它的主人應該在不遠處。」
「好,我去吩咐。」
唐煦遙剛要走,腳步又頓住,徑直坐回來,他不是不信江翎瑜,只是好奇:「夫人,為何覺得這東西的主人就在附近?要不,要不我先去,萬一他跑了,就.......」
「跑什麼,你多坐一會也無妨。」
江翎瑜解釋說:「此物雖胳臂綁刀,卻沒有傷我的意思,你且見它離我這樣近,會調整機關的人,照理說是可以做到分毫不差的,傀儡背後的主人甚至可以預判到我起身,躲在角落裡,只要他想殺我,那我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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