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雪白的手臂環住唐煦遙的頸子,身子蜷著,擠在他臂彎里,幾乎渾身都被他抱住,如此一來就自覺很是安心,不再耍性子,乖了許多,不再說什麼,就算應允了唐煦遙的提議,只極力隱忍劇烈的胃痛,靜坐著,身子時而輕輕發顫,每當此時,唐煦遙就會揉著他的背,親吻他的毛茸茸的眉:「夫君知道寶貝疼,實在不成就打我也好,不要這樣忍著。」
美人不語,輕輕搖頭回應唐煦遙。
唐禮前去,正好撞見來送信兒的廖無春,廖無春夜裡不坐轎子,只怕遇襲後逃脫不得,夜間無人,騎馬步行皆可,今日廖無春就是步行,跑前跑後一天,就是不大累,見著唐禮提著燈籠,馬騎得很快,心下生疑,叫著他:「唐管家,大黑天的,這是做什麼去?」
「是提督大人,」唐禮勒馬,「我家夫人生急病,讓我快些去請朱太醫,您可知道,朱太醫此時在何處?」
「太醫院的人大多讓皇上調到校場了,那裡的將士們大多染了風寒,其中就有朱太醫。」
廖無春也犯難:「此時紫禁城當真不剩幾位太醫了,今夜留下的,正伺候著後宮的娘娘保胎,皇嗣之事,他們多半是脫不開身的。」
「這,」唐禮皺眉,聞言甚是手足無措,「提督大人,這該如何是好。」
「管家莫慌,我倒是認識些大夫,你且說說,江大人是哪不好受了,小毛病犯得重,莫羨和毓照理都懂醫術,能應付。」
廖無春言:「要是重症,就得找那些醫館的大夫了。」
唐禮答:「我們夫人這兩天犯腹疾了,斷斷續續地疼,也沒聽說有吐血這樣的事,應該算是小毛病。」
「那咱們回去,讓毓照理幫著看看,他學醫比莫羨那個二把刀精細多了。」
廖無春抬手:「管家,你走在前面,我隨後就到,皇上讓我帶些話來,既然江大人身子抱恙,那我簡短說些就是,皇上的口諭,我不得不親自傳達,只希望二位大人莫怪罪。」
唐禮哪敢怪罪廖無春,這是解了燃眉之急的救星,不過不能替主子們做這個主,只道了自己這份謝意就駕馬回去了。
唐禮回去,找到正在院子裡抽菸袋鍋的毓照理,向他說明此事,他很是熱心,絕不耽擱,就跟著唐禮回了臥房。
「主子,毓頭領給夫人瞧病來了。」
唐禮關好房門,將路上遇到廖無春的事詳細轉告,還說:「提督大人一會子就到了,說是帶來了皇上的口諭。」
「怪哉,皇叔這麼晚了也不歇息麼。」
唐煦遙心下覺得詫異,不過那些人的心思他向來是猜不透的,故而並不干涉政事,做將軍主帥盡職盡責,在朝廷里不過就是個閒散的王長子,也就不多問了,只迎著毓照理:「毓頭領,你瞧病需要什麼,跟唐禮說就是了。」
毓照理早就聽聞江翎瑜胃不好,只說先看看,拿帕子墊上掌心,攥著這層軟滑的料子,跟江翎瑜商量:「江大人,讓我摸摸肚子可好?號脈不如觸診準確些。」
江翎瑜忌憚那些太醫用力按他的肚子,不自覺地往唐煦遙懷裡躲,央求毓照理:「別用力,我疼。」
「只是稍稍用點力氣,江大人放心。」
毓照理整理好手上的帕子:「江大人,您坐直些。」
美人本不情不願,但唐煦遙抱著他哄了片刻,他也就勉勉強強將腰直起來些,毓照理確實不用力,僅是將指腹按上去探了探,摸到他肚子裡有些發硬的筋結,稍稍用力按壓,還能觸碰到細微的抽搐,就撤回了手,寬慰唐煦遙說:「將軍,江大人沒事,待會您幫江大人把肚子裡這硬結揉開就好,再用熱絹子敷上去暖一暖,一覺醒來就不疼了。」
唐煦遙聞言,不禁鬆了口氣:「我夫人沒事就好。」
「沒事的,」毓照理說,「此症多是受涼所致,無礙。」
毓照理瞧完了病,也不多停留,緊著退出去,唐煦遙見人走了,才扶著美人躺下,哄他:「夫人乖,平臥著,我好為夫人揉。」
美人這會子很聽唐煦遙的話,只是與他對視之時,還是很有些怕,唐煦遙見他憂心忡忡,停下掖被子的動作,柔聲詢問:「夫人怎麼了?」
「乖乖,你揉輕些好不好。」
美人囁嚅:「我先前要你用力揉,也不會像那些大夫觸診那麼狠,我怕。」
「我慢些,」唐煦遙也擔憂美人得緊,可也沒有別的法子,將手探進美人衣料內,攏起指頭,狠著心給他揉發硬的胃,「夫人受不住告訴我就好。」
「嗚.....」美人腹中被揉壓得劇痛無比,唐煦遙單是拿指頭往下按了按,美人眼裡一下子噙起了淚,眼尾泛紅,許是呼吸不暢,心口起伏得很厲害,雪白細瘦的指頭攥緊了被子,手背上的青筋透過軟薄的肌膚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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