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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習淵直白道:「或許他有他自己的判斷依據,我與他說時,他的樣子,仿佛是印證了設想。」

「原來如此。」

江翎瑜點點頭:「那我們還是真欠了無春一條命。」

「他還說了關於兩個孩子的事,我來之前略有耳聞。」

雲習淵轉述:「他說那個孩子本來就是沒法子相救的,因為他們挾持到殺人不會超過半個時辰,從你們的住處出發到此,最少也要一個時辰,不必自責。」

「我們還為此鬧過一陣子,是我錯怪他了。」

江翎瑜瞥見廖無春正跟駱青山在一起,樣子很是親昵,想必實在談情說愛了,江翎瑜本想說這就去給他賠個不是,見狀改口:「我一會去給他賠個不是。」

「你是正二品刑部尚書,竟然給正三品的東廠提督賠不是?」

雲習淵訕笑:「當真是半點官架子不端。」

「有錯就要承認,跟官又有什麼關係,我才不是那種得罪老百姓,就讓百姓閉嘴的人。」

江翎瑜笑說:「他們只活那一時,我不一樣。」

雲習淵覺得江翎瑜有趣起來:「你也想把名字刻在史書上?」

「刻那勞什子做甚,像我們家將軍,什麼都不用做,名字就在史書上,供後世翻閱評判。」

江翎瑜不以為意:「既然秉承血統就可留名,想來那樣的事情是很沒意思的,我不追求那些,也不在意,我說一時只是一時之快,不計後事,我可不想日日憂思,總有一日朝不保夕,睡覺也戰戰兢兢。」

「廖無春能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不錯。」

雲習淵人如此,恨不遮掩,欣賞也不遮掩,從前他欣賞江翎瑜的美貌,今日一事,他倒覺得江翎瑜可不是個花瓶,有手段有擔當,他的欣賞更甚,只是誇讚江翎瑜時,總不忘貶低廖無春:「不過也可惜,是他的朋友,要是我先認識你,一定會讓你離他遠點,模樣生得好,可惜是個色鬼。」

「他現在可不是那樣的。」

江翎瑜讓雲習淵看看不遠處:「那位將軍,你可認得?」

「認得,」雲習淵見人過目不忘,「這是唐將軍的部下,姓駱,我見過。」

江翎瑜抱著胳膊,時不時瞥遠處的廖無春,說:「兩個人現在如膠似漆的,甚是恩愛,他也收心了,也別老是翻那些老黃曆不是,人總會變的。」

「哦。」

雲習淵恍然大悟:「我說看他跟駱副將怎麼怪怪的,原來是濃情蜜意,今日我揶揄他,都不曾氣憤,大概是心裡早就沒我們了。」

「許是吧,我也不知道。」

江翎瑜望著遠處,神情恍惚片刻,那時候誰也沒看,輕輕地重複了一句剛才說過的話:「人總是會變的。」

「是的,夫人,」唐煦遙不知美人為何如此感慨,只知道要快些來哄他,於是湊到他耳邊,唇瓣與他漂亮的耳骨若即若離,「可我是不會變的,我會永遠,永遠,愛我的夫人。」

「夫君,」江翎瑜側過臉去,親吻唐煦遙的唇,「你敢變心,我就讓你永遠走不出江府。」

「我才不要離開你,你願意把我困在哪都可以。」

唐煦遙故意拿胡茬蹭美人唇角細膩的肌膚:「我是離不開你的。」

唐煦遙說罷,又對著美人微聲耳語:「小狗不可能離開主人,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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