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翎瑜不大喜歡有藥味的阿膠糕,糕餅是甜,入口後的苦澀氣息可比真喝藥少多了,可江翎瑜從小就怕苦,這一小塊糕竟吃得那麼慢,郡王妃見他勉強,心疼起來,握著江翎瑜發涼的手:「小霖兒,吃不下就算了,母親知道你怕苦,沒事的,咱不吃了。」
「能吃,」江翎瑜也攥一攥郡王妃的手,「母親和簡寧都哄我,我心裡甜,舌尖就不苦了。」
郡王妃是將門之女,行事直爽,愛就是愛,恨就是恨,待江翎瑜也真誠,不吝惜笑顏與誇獎「小寶貝,你這麼會哄人?沒事,以後不用變著心思討好誰,我們都很愛你。」
「母親,我也很愛你們呀,越愛越想說好聽的話,」美人低眉,「誰捨得軟肋挨兩刀呢。」
美人話畢,偷著瞥兩眼唐煦遙,唐煦遙也在那想辦法哄著自己把滿是藥味的阿膠糕吃下去,愁眉苦臉的,本來就不愛吃什麼甜的,現在拿來兩片又甜又苦的阿膠糕,那模樣......江翎瑜從未見他這樣犯難。
適時廖無春來訪,由於他跟江翎瑜與唐煦遙太熟了,進門都不通報了,唐禮他們也不在門口,因為像這樣的門戶,一般人鮮來拜訪,來的最勤的就是廖無春。
廖無春敲了門,道:「江大人,將軍,我來送些東西。」
「這是誰,」郡王妃皺眉,「我聽嗓音,倒像是東廠提督?」
「是的,母親,他與我們聯繫密切,許多事都要商討。」
江翎瑜低聲答:「其實我也不想把簡寧拉下水的,只要我一個人去周旋就是,可.......」
「說什麼呢,」郡王妃發覺江翎瑜有些不自信,談起這事,就畏首畏尾的,很有些小心翼翼,郡王妃不覺得江翎瑜該是這樣的人,於是拍拍他的手,開解他,「我和王爺不怪你,霖兒,你很有本事,我們當真十分欣賞你的。故而以後的事,還是由著你去做,你有決斷也好,簡寧有決斷也好,我們都不插手,出了什麼亂子再來找我們。你是好孩子,不會平白地害人作亂,那王府的權力就是你的底氣,你儘管去做,凡有事,我們給你兜底,我和王爺很惜才,絕不忍心讓鳳凰自縛羽翼,變成只會吃些散落稻穀的麻雀,飛不高走不遠,那可不成。」
郡王妃囑咐後,唐煦遙才回話:「進來吧,郡王妃也在,無春,要是你衣裳不整齊,還需打理再進來。」
廖無春聞言心下一沉,這王爺跟王妃是何時來的,自己都不曾聽聞消息,既已然到這個地步,只能硬著頭皮進去問安了,於是應聲:「好,我這就打理打理。」
廖無春來是要送在林同村發現的那個族譜,原本滿是灰塵,他擔心江翎瑜先前肺臟受撞擊傷沒好利索,又是在意自己的面子,把滿是塵土的族譜擦拭得比衣裳更乾淨,故而只需要裝模做樣地打理一下衣袖就好了。
廖無春推門進來,先給郡王妃問安:「臣給王妃請安。」
「你還怪懂禮數的,」郡王妃抬抬手,「坐吧。」
「江大人,將軍,這是我們在林同村搜到的東西,駱副將說,這是一份族譜,我素來不愛讀書的,故而沒有細看,」廖無春直言,「這是我們在林同村找到的唯一稍微有價值的東西,或許,一點價值都沒有,江大人,那裡太骯髒,證據也清剿得太乾淨了。」
「我知道,你辛苦了,」江翎瑜接過那本族譜,佯裝不經意間提及駱青山,「母親,近些日子,皇上總是派青山伴我們左右,夫君,是吧?」
「嗯,母親,青山是一把好手,我也有意栽培他,」唐煦遙笑笑,「只是,母親,孩兒還不想讓青山到別人手裡去,只做孩兒的左膀右臂,互相扶持。」
「甚好,母親這兩個孩兒都這麼有眼光,」郡王妃笑容慈祥,「至於青山的事,得跟王爺好好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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