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疾那時嚴重到不能行走,」美人問他,「也是逢場作戲嗎?到底是不是騙我?」
唐煦遙輕輕搖頭:「不是,父親也並非是作戲,他從不允許我氣著你的,我在朝堂見你之前,氣盛時目中無人,說你幾句,他也罵了我,我們一家一直都很愛你。」
「那我就也還愛你。」
美人橫眉:「要是那件事你也欺瞞我,什麼錢權的,我都不要了,我也不與你成親,我會遠離京師,讓你再也找不到我。」
「不成,你身子有疾,沒有大夫跟著你,你自己在外頭會出事的。」
唐煦遙央求他:「別再說這樣的話了好不好,霖兒,一想到你要在外頭受苦,我心裡好難受。」
美人冷哼:「受苦?掛在高枝上怎麼會受苦?」
「霖兒,你……」唐煦遙掐著美人的下巴尖,有些粗魯地吻上去,美人也不懼他,虎牙狠狠地刺在唐煦遙唇肉里,直到刺出血來,嘗到他口中的腥甜才從他懷裡掙開。
「這樣霖兒心裡會好受些嗎?」
唐煦遙唇內的傷口很深,血從他唇角滲出來,他也不擦,衝著美人很溫柔地笑:「那再咬我疼些也沒什麼,我的小霖兒開心就好。」
江翎瑜見唐煦遙唇角溢出鮮血,總是想到他在戰場上受傷的樣子,儘管江翎瑜不曾見到過,心裡還是很痛,再也沒法子跟他鬥氣,慌忙從袖子裡拿出絹子,為他擦拭嘴邊的血跡。
此時外頭突然狂風大作,天幕蒙上陰翳,氣溫驟冷,經過一些養了狗的宅邸,狂吠四起,唐煦遙擔心美人受驚,忙抱著他安撫:「沒事,夫人別怕,有我在。」
「要下雨了嗎?」
江翎瑜也摟著唐煦遙,笑說:「將軍,今晚且留宿在我府上吧,就像我去年留宿在將軍府上一樣。」
「不見得下雨,往年的春雨仿佛也不會這樣早的。」
唐煦遙不住地親吻美人這漂亮的耳骨:「只是不管下不下雨,天氣如何,江大人都要長長久久地睡在將軍懷裡了。」
「霖兒,你知道的,」唐煦遙咬住美人的耳骨,「小狗不會放走最愛的人。」
「一頭狼王,非要做我的小狗。」
江翎瑜環住唐煦遙的頸子,歪頭看他:「真是賤骨頭。」
「那又怎麼了。」
唐煦遙摸摸美人的心口:「心臟還疼嗎,我見你臉色比剛才好些。」
「是好些了,」美人道,「連你都能做我的大夫了。」
唐煦遙才說今日許是下不了雨,外頭竟雷聲滾滾,落了瓢潑大雨,唐煦遙聞聲稱奇:「怪哉,這日子為何下了這麼大的雨,在馬車裡頭都進了些涼風,外頭肯定冷下來了,待他們那些厚衣裳來,咱們再進屋去可好?」
「不必,這雨才剛下起來,」美人提議,「我們撐傘跑回去?」
「小祖宗,你在意你的心臟一些,如何敢想著跑回去的。」
唐煦遙很有些後怕,摸著美人的心口,掌心觸著裡頭的搏動是否安穩,邊哄著他:「乖,讓夫君抱著你回去。」
美人不應允,非要自己走,這馬車停在江府門口,只等著唐禮來送傘,江翎瑜挽著袍子下擺下馬車,後知後覺這外頭真是突然冷得厲害,身上的衣裳又太薄,他快要回房時,隱約覺得右下腹連著腹側疼了一下,他只以為是累著了,還是不小心磕到了哪,隨手摸一摸,唐煦遙就覺察到他的動作,急忙詢問:「怎麼了,夫人不舒服?」
「沒有,」江翎瑜也還沒覺得疼,走路時捏了捏唐煦遙的手,「好著呢。」
回房以後,唐煦遙幫美人脫去鞋襪,還摸摸他雪白的腳丫,看看有沒有踩濕了,美人勾唇:「你更喜歡我的腳?」
「夫人哪裡我都是一樣的喜歡。」
唐煦遙接過唐禮遞上來的新襪子,給美人仔細地穿上:「夫人身子白嫩溫軟,真是好可愛。」
「去洗手,」美人抬起腳來,輕踏在唐煦遙心口上,不許他過來,「不許你摸了我的腳再摸我的臉。」
「成,」唐煦遙乖乖起身,「我到外頭去洗,屋裡的銅盆拿出去了。」
唐煦遙出去,唐禮候在江翎瑜身邊,江翎瑜這時才覺得右下腹內疼起來了,是那樣悶悶的壓痛,不過江翎瑜只當是著了涼,掌心覆上去,隨意地揉著疼痛的地方,問唐禮:「你們主僕真是一心的,瞞了我許多事,我還只當是你家主子傻得可愛,原來是我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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