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唐煦遙蹙眉,「我也不可逆轉你的心意?」
美人溫聲抬眸,望著唐煦遙,見他十分憂鬱,也不答他的話,只軟哼一聲,就撞進他懷裡,抱著他的腰,如此窩在他的臂彎里,一聲也不吭。
「我知道夫人的心意了,」唐煦遙失聲笑道,「夫人還是捨不得對我狠心。」
「貧嘴,」美人嬌哼,隨後又摸摸肚子,「關了窗子吧。」
唐煦遙聞聲就起身去關好門窗,見美人微弓著身子,又坐在他身邊,把他抱在懷裡:「比剛才疼得厲害了?」
「是有一些,可我不是想要休息的,」美人飲了酒,心跳得急促些,他氣喘著,膽子也比往常大,笑眼眯著,樣子很是可人,「我想和你多親熱一陣子,這酒喝下去,身上好熱,我比往常更想膩在你懷裡。」
唐煦遙酒量奇大,喝了一壺米酒,尚且清醒,見他呼吸比平時快些,就去探他的心口,心臟果真跳得急,果斷回絕:「不成,你本來心臟不好,如今飲酒,更要注意一些,再放肆親熱,你可真要出事了。」
「夫君好克制呀,」江翎瑜撒嬌,「這樣真沒意思。」
「沒意思還好些,」唐煦遙捏一捏美人嬌軟的唇角,「我不顧夫人的身子,縱容夫人貪歡,那我可就真是什麼都沒了,榮華富貴,我沒你,還不是枉來一世。」
美人不依不饒:「那我們鑽被窩裡做什麼?你不許親熱,我總要有個早早陪你躺著的原由。」
「有,」唐煦遙起身,把美人抱回床上,「你肚子都不舒服了,是不是要我幫你把筋結揉開?一會慢慢地揉就好了。」
「不要,你揉的越來越疼了。」
美人耍性子:「不讓你揉。」
「我輕些,輕些還不成?」
唐煦遙借著酒勁,捉住美人的細瘦雪白的腕子,制住他,俯身用力親在他白嫩的肚皮上,含糊道,「一會揉,我先親親,夫人,你讓我親一下。」
此時入夜,雨也不停息,唐煦遙和江翎瑜早就留下話了,今日減少守府人手,能休息就休息,許多邊邊角角的地方,不守也罷了,還賞了許多炸肉來,分給大家吃些,只是不給酒,免得喝了借酒擾亂綱紀。
梁如玉其實不勝酒力,還是吃完了肉,喝盡了酒,等著江玉來收了碗筷,靜坐一陣子,待屋外沒有趟水聲,搖搖晃晃起身,未開門,從窗子翻出去,身子徑直摔進水裡,那角落處無人,遠處的僕役們只當雨聲太大,澆落了房子上擺著的什麼東西,許是放在上頭讓貓棲身的一塊板子,反正房子是不會被澆壞的,就都沒放在心裡,自然也沒去看。
原來梁如玉並不是個瘸子,自幼起始,多年不離素輿,只是為了父母能因自己身子有殘,能多愛自己一些。
但梁如玉至今未能如願,所以慪氣終生不離素輿。
世上父母都偏愛功名利祿,多江翎瑜和梁如玉一家不少,少他們一家也不少。
他們不愛梁如玉在造傀儡上的奇才,不體諒他不能站起來,咒他,罵他,怨他,直到大廈將傾,只剩他和母親。
梁如玉母親病著,精神時好時壞,好了就抱著他道歉,念著沒自胎里給他一副好身子,讓他像尋常人一樣做事成家,壞時就哭鬧,咒罵他是賠錢的東西,十足十的災星。
梁如玉一邊回想著,一邊踉蹌地走,他知道江府有一處很容易翻出去,那面牆,外頭是一片荒地,他想在那裡坐上一陣子。
梁如玉喝多了酒,天旋地轉的,被大雨淋得濕透,他走路的時候少,腿被久坐消磨得不成樣子了,路也走不穩,但他特別開心,這輩子第二次那麼開心,母親的藥錢有了,因為江翎瑜承諾過的,他也相信江翎瑜是個好人,一定會成全他的心意,一切牽掛都沒有了,那就可以奔赴自己想要的那個結果了。
梁如玉第一次那麼開心,是因為小江翎瑜靜靜地看著自己擺弄傀儡,自己冷聲驅趕時,他也不懼,反倒誇獎梁如玉的木偶做得很漂亮。
小江翎瑜那時說:「你這木偶做的真精緻,那時我隨父親母親逛遍了市集,都沒有找到這樣做工的木偶,要是你有空,可不可以做一個給我呀,我,我也不知你這東西賣多少錢,但我可以拿我的小玩意兒跟你換,你願不願意?」
這些話,梁如玉記了二十年,那時他用新制的木偶換來了江翎瑜的文昌塔,那塔竟是玉石打的,很是漂亮,要是放在外頭賣,實在價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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