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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無春那一席話,讓江翎瑜心下震顫。

梁如玉要真是青綠局的人,想必關於他的很多事,都是假的,比如他行動不便,他在風雨中自戕,並未坐四輪車出行,就得到了印證,那他的身份,還有木偶圖紙的來歷,那些怪異的木偶,到底是他畢生心血,還是青綠局的殺人利器,這一切暫時成了一個謎。

可是,梁如玉一切的一切都可能是假的,唯獨他對江翎瑜的呵護是真的,他知道江翎瑜愛唐煦遙,就護著兩個人一起數次死裡逃生,他不聲不響地倒在暴雨里,肚子裡塞滿了脆硬油膩的肉,還灌進許多烈酒和骯髒的雨水,躺在積水坑裡時,一定很冷,很難受,他記得穿上了最體面的衣裳,還是走得那樣不體面,江翎瑜怎麼能不心痛。

江翎瑜依舊失神,依偎在唐煦遙臂彎里,輕聲問他:「簡寧,你說,青綠局選出來的人,想必都是極冷血的,那樣的人,也會覺得痛苦嗎?」

「會的,」唐煦遙摟緊江翎瑜的身子,「只要良知未泯滅,哪怕一絲尚存,都不會原諒自己的所作所為。」

「梁如玉的心早就死了,從他小時就死了,既入了青綠局,就都是雙手染血的貨色。」

江翎瑜呢喃:「他是不是還記得我賞識他,所以,為了我與總壇為敵,我害死了他。」

「是他報答了你的賞識,」唐煦遙寬慰美人,「你說他的心早就死了,可人還活著,願意咽下一日三餐,心就死不透,他對你有情誼,就算他良心未泯,護你周全,才是他心之所向,你只管好好地活下去。」

江翎瑜低眉,攥著唐煦遙的手:「我活下去,是為了與你共白頭,將軍出征,家裡總要有一盞燈留給將軍。」

「那就是他的心之所向,成全了夫人的心之所向。」

唐煦遙微微探身,親吻美人的眉心:「人方死,遺志不滅,夫人可寬心了。」

見江翎瑜點頭,唐煦遙摟著他的腰,柔聲哄著他:「好了,乖寶貝,我們躺下吧。」

江翎瑜懶洋洋的,動作極慢,就是食管剛不那麼疼,就又不好好養病了,江翎瑜到底還是年紀小,貪玩,唐煦遙見狀,可憐巴巴地央求他:「夫人,我頭暈,這麼一折騰,我好像燒得更厲害了。」

話還說著,唐煦遙作勢扎進江翎瑜懷裡,哼哼唧唧:「夫人,好夫人,求你哄一哄我好不好,我不舒服。」

江翎瑜自己是病著慣了,困了就睡,胃不好的人易疲乏,他總是睡不醒,經常夢魘,他太累得慌,好不容易清醒過來,他也不願常常躺著,哪怕坐起來一會子也好,病是很消磨人的,這樣十幾年了,他當然會對自己不上心,可對唐煦遙全然不是這樣的態度。

聽著唐煦遙說疼,江翎瑜顧不上胸腔疼痛,怕摔怕撞的,趕忙要抱著唐煦遙躺下,唐煦遙臨時改了主意,又不躺下了,趁著美人正與自己這沉重的身子較勁,一下子把他推進懷裡,雙臂捆著他,不許他動彈,勾起唇角,頗有些挑釁地看著他:「可算把你騙到我懷裡了,肚子疼成那樣,還不乖乖地休息,你不好躺著的,一會就找藉口起來,一遍遍地著涼,你胃不好,總是疼,晚上自是睡不安穩的,白天也不睡下養養精神,還是貪玩,不管你怎麼不願意,耍性子,這回我可不慣著你了。」

美人竟並無耍性子的心思,攀上唐煦遙的心懷,伏在他胸膛上,雪白的手臂摟著他的結實的肩頸,關切道:「簡寧,你沒騙我,我知道你從晨起就頭暈的,你還難受嗎?我不貪玩了,我們可以一起躺下歇息的。」

「是頭暈,」唐煦遙臉頰燒得泛紅,這紅得恰到好處,美人嬌媚可愛,皆是對著唐煦遙盡顯溫情脈脈,他當然是臉紅的,就讓發燒掩蓋過去了,與美人相處久了,也學著他的性子,故作嚴肅,「不過沒事,我忍著,我不許你不遵醫囑,動不動就淘氣,從被子裡鑽出來。」

美人輕笑:「我何時這樣了?我倒也想像貓兒一樣活潑,可你也說了,我整日胃痛乏力,躺在床上睡也睡不夠,夢魘不斷,精神也不好,哪有餘力上躥下跳的?你不必擔心,與我躺下就是,我不亂動。」

美人這會子太乖了,不慪氣,也不耍性子,明明剛才還很驕縱的,過這麼一陣子,就像換了個人,唐煦遙反倒侷促起來,望著美人的眼睛,與他對視許久,才支支吾吾說:「其實,其實是我餓了,我想吃些麵條再睡。」

「成,」美人溫柔極了,也不怪唐煦遙先前說話態度不好,素手撫著他的胸膛,「去拿吧,我餵你吃。」

唐煦遙下床拿來食盒,裡頭還有白玉製成的小碗和小勺,是怕這大碗太沉,特準備來分裝著吃的,唐煦遙分了一小碗,勺上有一顆大蝦,餵給美人:「夫人,你吃一口,你都吐了,不吃東西也不成,你胃裡空著太久要出血的。」

美人喜歡吃蝦,此時食管和心窩作痛,他也有些擔憂,看看大蝦,想吃,又怕像剛才一樣劇烈的嘔吐,試探著問唐煦遙:「我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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