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遙推門進去:「父親,您找我。」
「何蓉案有了些消息,」親王放下茶盞,「今夜有八成是能收網的,如果收網順利,你和霖兒明日要隨我去一趟私刑房,順便讓霖兒把林知春審了,今日從我房裡回去,就提前備下白色的常服,尤其是霖兒,他愛穿紅,勢必勸他把衣服換了再去。」
「白衣裳?」
唐煦遙很有些不敢置信:「為何?」
「孩子,有些事不必問那麼多,」親王拍拍唐煦遙的肩,「聽父親的話就好。」
「好,」唐煦遙又問,「父親,何蓉的案子這麼快就有消息了嗎,不是說此事難查,死無對證?」
「廖無春用了些計策,」親王說,「他們在那裡守了陣子,都杳無音訊,直到昨日夜裡,開始有可疑的人在何府外徘徊,廖無春的線人覺察此事,剛才廖無春派人捎信給我,說何府外那些可疑的人,九成是青綠局的。」
「那廖無春的人手是在明處還是暗處?」
唐煦遙道:「要是明處,他們竟敢在此處徘徊?實在是活夠了。」
「傻孩子,」親王笑出聲來,「當然是暗衛,據說是咱們府上那些頭領的下屬,個個是精幹,這些精幹全部蟄伏在陰暗的地方,晝伏夜出,低調得很,在外頭是絕對看不出端倪的,況且這何府出了這麼大的案子,四周的百姓和官員都以為晦氣得很,光天化日都繞著路走,更別說深夜,根本不會靠近的,所以那些不速之客,當然以為裡頭沒人,正大光明地遊走。」
「要是我們去永平府前就能將此事解決,」唐煦遙坐在親王身邊,「也算是了去霖兒的一樁心愿了。」
「還是要去永平府嗎?其實這些天,我都已經想好辦法要勸一勸皇帝了。」
親王起身,背著手慢慢踱步:「霖兒責任心重,那就讓他去吧,寧兒,一定要保護好他。」
「是,」唐煦遙作揖,「那孩兒告退。」
江翎瑜在書房裡,已經胃痛了許久,素手輕輕覆在腹間,強打精神閱覽案卷。
唐煦遙推門進來時,美人只撩起眼皮一瞥:「回來啦?」
「霖兒,你怎麼了,」唐煦遙見江翎瑜這沒精打采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是不舒服了,走上前,見他捂著胃,就要扶他起身,「胃不舒服怎麼還不回去休息?」
「再看一會,」江翎瑜捏捏唐煦遙的手,「我見這案卷記載有些怪異之處,現在我睡,就該把這件事忘了。」
「那夫人坐我腿上如何?」
唐煦遙還是要扶江翎瑜起來:「我身子熱,在夫人背後,也便於為夫人暖胃,你說是不是?」
「是,」江翎瑜拉著他的手起身,柔聲說,「我夫君最貼心了。」
江翎瑜坐在唐煦遙腿上,繼續翻看案卷,唐煦遙則揉著美人的胃,動作很輕,為他緩解腹內脹痛,見他久久不開口,唐煦遙以為他遇到了什麼難事,溫聲說:「夫人,遇到什麼難題了?不如說出來,我也好為夫人出出主意。」
美人皺眉:「夫君,我發現這案卷上的字跡不是祝寒山的。」
這時唐煦遙還沒多想,猜測著:「那有沒有可能是另一位侍郎的?」
美人果斷答道:「不是,奉一書從不寫案卷,而且他的字跡我也認得,不是這樣的。」
「那,」唐煦遙一下子愣住了,「難道,連刑部也有內鬼不成?」
江翎瑜背對著唐煦遙,輕輕搖頭:「恐怕,事情比想像中更嚴重,比起現在的情形,即便是刑部有內鬼,我都謝天謝地了。」
唐煦遙聽得一頭霧水:「夫人,怎麼?」
「這字跡不是你現在能想到任何一個人的。」
江翎瑜拿起案卷,回頭望著茫然的唐煦遙,認真說道:「這是何蓉的字跡,是他的親筆無誤,我有一張他送給我的密信,原本應該焚毀的,可我大意,陰差陽錯地留下了此物,我仔仔細細地將書信和案卷對比了很多遍,那些細微的書寫習慣,絕不可能是刻意模仿而成,也就是說,是何蓉為自己的屍體寫了死狀描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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