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對知識的過分渴望會毀人一生,淦!師兄師姐誠不欺我。
骷髏架在李由安的連聲譴責下十分坦然,她是一隻怪物,她為什麼要有道德感,她還是一隻沒有接受九年義務教育的怪物,她為什麼要學會人類的委婉措辭。
怪物不知道,怪物什麼都不懂的。
於是骷髏架坦然開口:「反正,這件事就是這樣,我的孩子現在就在你體內,洛麗塔,你要是想殺你弟弟,那你就殺了他吧,只要宿主不死,寄生體也不會死去。」
骷髏架嘻嘻哈哈笑了起來,並不整齊的下頜骨咯咯亂響,她道:「不過我猜,你才捨不得殺他。」
洛麗塔聞言攥緊了手,嬌小的身軀殺意盡顯,小臉上滿是肅穆,她看了李由安一眼,視線從脖頸劃到軀幹,再到腿部,來回掃視,最後停留在李由安的脖頸處。
似乎盤算著怎麼一刀乾脆果斷切開比較好。
嚇得李由安往程黎背後縮得更多了一些。
他顫抖著聲音問程黎:「大哥,我懷疑你家小孩在思考從哪裡開始切我比較好。」
乖乖,這目光也太嚇人了點。
程黎漫不經心道:「去掉幾個字。」
李由安不虧是糾正怪物語文說法第一人,在此情此景之下,還是沒忘記問程黎:「去掉什麼字?」
程黎笑了一下看著他道:「把我懷疑去掉。」
文字的博大精深就在於,去掉我懷疑之後,原先的這句話就會從疑惑變成陳述,陳述也就是事實。
程黎有望接替李由安成為文字糾正第一···怪物。
哦,接替不了,他們一人一怪物,兩個賽道,沒法並行比較。
萬幸,洛麗塔掃了李由安一圈也沒動手,只是目光陰沉,整個人陰鬱到了極致,耳後的藍光閃爍得更加頻繁了,看樣子,洛麗塔有在思考要不要用盡全力突破系統鐐銬試試看。
雖然有概率成功,但洛麗塔會付出慘重的代價,甚至有可能會面臨死亡的風險。
骷髏架好整以暇,場上的局面瞬間被拉扯成三方,以看好戲的骷髏架為一方,緊緊抱著程黎求庇護的李由安一方,還有隨時準備突破咬人的洛麗塔一方。
洛麗塔在觀察程黎,程黎也在觀察洛麗塔。
程黎想起在李由安家,洛麗塔聽見李由安的疲憊讀書生涯,眼底里流露出的一絲擔憂。
通常情況下,怪物是比人類要直接得多的,他們不擅長掩蓋自己的情緒,也沒法像人類一樣做到完全偽裝。
即便是以偽裝出名的洛麗塔,她的擔憂也都是浮於言語表面的,從未對任何人類玩家或者怪物流露出類似於擔憂的情緒。
程黎猜,洛麗塔確實不想傷害李由安,雖然不知道原因是什麼。
或許她甚至可以為了李由安,不惜打破系統鐐銬獲得力量,只為了阻止弟弟在李由安體內完成寄生,為了她自己,更為了李由安。
「我知道有人可以剝離寄生。」
就在這僵持的氣氛之中,程黎打破了沉寂。
李由安眼睛一亮,開口問:「誰!誰!程哥,你是我親哥,你救我狗命,我以後一定為你當牛做馬,我以後寫的研究論文都掛你三作···二作也行。」
這是來自學術狗最大的謝禮。
但程黎不太需要,他十分抗拒的拒絕了這個答謝禮:「我要那玩意幹什麼,你還不如多壞幾個鎖找我修。」
起碼還有點錢拿。
原諒程黎,他一隻怪物,能學會人類的義務九年教育就很不錯了,他實在沒法理解學術論文二作三作的含金量有多高。
李由安從善如流道:「那我回去就把我師兄師姐還有我老師的門全弄壞了,辦公室,宿舍··嘶,實驗室不太行哈,然後就找你修。」
程黎有些意動,但李由安現在所說的這些,一旦事情塵埃落定,是會全部忘光光的,程黎沒法允許一個擁有他與怪物往來的人類記憶存在。
於是他嘆了口氣,有些憂傷地拍了拍李由安肩膀,十動然拒道:「沒關係,我不缺你那幾把鎖。」
李由安以為程黎是不想為難自己,讓自己做出有損師門的事來,於是感動地兩眼淚汪汪道:「程哥,你真是個好人。」
一旁的洛麗塔:·····
如果no1也能算好人,那神降世界裡的怪物眼淚能匯聚成一條大江大河,人類還不如滅絕算了,留這麼一個最大的怪物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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