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兆猛然抬頭,眼淚還粘在臉上,他搖搖頭,親吻沈書榕眼底的淚:「不行,不能被她耽誤。」
沈書榕手撫上他的鬢邊,拽下一根白髮,這些年他不輕鬆。
謝雲兆看到她的動作,抓住她的手問道:「怎麼了?娘子是不是嫌我老了。」
沈書榕搖搖頭,她竟然和他一起度過了十八年,還有一個完整的家。
所有的仇人,傷害過他們的人都消失了,真好。
歪著頭看看他,淚又滑下,眼底卻帶著調笑:「老嗎?我怎麼覺得相公更有男人味了?」
謝雲兆哪裡受得了她這樣看,緊緊的摟住她:「榕榕喜歡看就好。」
沈書榕在他肩頭重重點頭:「很喜歡很喜歡,看不夠的喜歡,我還要看幾十年。「
「從青絲到白頭,無論你什麼樣,我都喜歡看。」女人的聲音又嬌又得意。
謝雲兆聽到這句話,眼淚突然兇猛湧出,恍惚間,他好像看到自己抱著什麼東西也在這樣哭。
好像......是個牌位。
誰的牌位會讓他如此傷心?
他的哭喘逐漸變大,沈書榕猛然退開,盯著謝雲兆的眼睛,怎麼哭這麼凶?
「相公?」
「相公?」
謝雲兆眼淚還是控制不住,他看不清那牌位。
「謝雲兆!你怎麼了?」
男人聽不見聲音,只看到一個模糊不清的牌位,他抬袖子,狠狠抹去眼淚,再看過去......
『吾——愛——沈——書——榕』
不可能!榕榕怎會成了牌位!
謝雲兆頓時頭疼欲裂,當即暈了過去。
「謝雲兆!」
沈書榕心臟都要嚇停了,忙抱住他大喊:「來人,叫太醫,快叫太醫!」
......
「爹還沒醒嗎?」喜袍都沒脫的沈之羲進宮,跑向寢宮門外的謝知熠。
謝知熠也剛哭過,紅著眼:「沒醒呢,宮裡太醫看過了,只說脈象有些紊亂,無法診斷出什麼病,等宮外的太醫進宮會診。」
沈之羲頓時腿軟,凱瑞在她身後扶著她。
忍了一路的眼淚湧出,她撲過去抱住謝知熠:「哥,爹不會有事的對不對?他那麼厲害,肯定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謝知熠也紅著眼眶,他從沒見過爹躺在床上的樣子,爹一直是精神的,永遠充滿活力。
「放心,有哥在不怕,爹不會有事的,不哭。」
兩個小的也在哭,跑過來抱著哥哥姐姐,他們好怕。
凱瑞拍拍沈之羲肩膀:「你們放心,師父會沒事的。」
國公爺一下子又老了十歲,他一直守著妻子,妻子已經被嚇得站不起來了。
所有人都在等太醫們的消息,沈書榕一直坐在床頭陪著,等著他一醒來就能看到自己。
兩日過去,太醫還是沒弄明白雲皇的脈象,好在餵參湯補藥都能餵進去,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沈書榕就拉著他的手,夜裡在他身邊和衣而眠,他的手時不時會抽動,嘴裡時不時會發出嗚咽聲,常驚醒她。
太醫也不知原因,像是夢魘,但脈象亂的又不像睡著。
第三日早晨醒來,沈書榕檢查一下他的被子,起床叫太醫進來看。
她剛要動,手被人拽住。
「相公你醒啦?」沈書榕驚喜的看過去。
男人皺著眉偏頭,眼睛被光亮刺得睜不開。
「榕榕?」他聽到了榕榕的聲音。
沈書榕哇的一聲哭出來:「相公,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男人手緊緊的抓著她不放,緩緩睜開眼,看到了他深愛了兩世的女人:「不怕,你說過,青絲到白頭,我們還有幾十年要一起度過。」
沈書榕邊哭邊點頭:「對,是我說的,金口玉言。」
謝雲兆心疼的看著她,是他該死,前世弄丟了她,讓她吃了那麼多苦,早早離世。
今生婚事竟要她冒著落水而亡的風險換來,都是他的錯。
榕榕一直不待見謝知南,開槍時明明可以打他手,卻打了胸膛,明顯是故意要他命。
一定是前世謝知南做了對不起榕榕的事,他卻把皇位傳給了謝知南,他真該死,竟然放過了欺負她的人。
「榕榕,謝知南兒時對你做了什麼,你要殺他?」
沈書榕兩隻眼睛瞪圓,他知道了?
他......難道也……重生了?
沈書榕眼淚決堤,撲到他身上大哭:「不重要,誰都不重要,只有你,生生世世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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