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坵老祖驀然睜大眼睛, 死死盯著微蓁,「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巨人族的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微蓁冷冷看著他, 「你當初為了一己私慾殺了乾元,就該想到這一天。」
長坵老祖瞳孔微縮,數萬年前的往事,除了他和那些死去的巨人族,已經無人知曉,微蓁究竟何從得知?
當年他被心魔蠱惑,就連身邊最為親近的師兄弟都未能發現端倪,她的出現實在太可疑。
「做過惡, 就會留下痕跡。」
微蓁面無表情道:「若非如此,你為何數萬年都無法飛升?你以為算計天道寵兒便能騙過天道?」
「如此畏首畏尾, 哪還有當年屠族的威風?」
「閉嘴!」長坵老祖滿目陰毒,恨不能將她的嘴縫上,「不論你是從何處得知,你都怨不得我。」
「成王敗寇, 」他嗤笑道:「當年乾元拿飛升在我面前炫耀,我殺了他何錯之有?要怪就怪他自作自受,若他不來找我,恐怕已經飛升上界,過上了長生不死的好日子。」
「但他差了運氣, 那他就該死!」
長坵老祖雙目赤紅, 隱隱有瘋狂之色, 「是他惹我的!是他活該!」
雖然已經過去數萬年, 他仍然記得乾元當年興高采烈地告訴他即將飛升的消息, 他是那樣快意,好似一巴掌打在長坵老祖臉上。
他恨天道不公, 恨所有飛升之人,所以他動手了。
乾元若是安安分分地待在巨人族,即便知道他飛升,他也只會感嘆一聲,但他非要來跟他告別,那怪得了誰?是他自己找死。
事到如今,他竟還執迷不悟。
「你簡直無藥可救!」微蓁意識到跟他說話是在浪費時間,當即讓靈壤加快了吞食的速度。
「你到底是誰!」長坵老祖拼命掙扎著,不甘心地問道:「你和乾元是什麼關係?莫非你也是巨人族?」
「我不是巨人族。」微蓁看著他道:「我繼承了巨人族的傳承,發誓要將你挫骨揚灰。」
長坵老祖想到那具被封印在秘境中的屍體,恍然大悟,他瘋笑起來,眼淚長流道:「風水輪流轉,他竟然藏了一手,我輸得不冤,我輸得不冤!」
微蓁已經不想聽他說話,當即就要將他湮滅。
「你殺了我,天道寵兒也會跟著一起死,」他又哭又笑道:「能有他們陪葬,我也算不枉此生。」
微蓁如何聽不出他是在威脅自己,但她沒有猶豫,「我是我,他們是他們,我要殺你,是為巨人族報仇,而他們被你算計,是他們心智不堅,既如此,有任何後果都是他們應得的。」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她也是剛明白這個道理。
不管是張長亭還是楚樂顏他們已經做出選擇,是生是死就看運氣了。
「天道老兒,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如意!」長坵老祖盯著頭頂的虛空,暢快一笑道:「你看好那二人,我偏要毀了他們。」
他找上氣運最盛的張長亭和楚樂顏,未必不是為了報復天道對他的壓制。
長坵老祖神魂消弭之際,一團殷紅的鮮血飄出來,也要跟著湮滅。
微蓁眸色微變,讓靈壤將它吞食,如果她沒猜錯,那應該是楚樂顏的心頭血。
長坵老祖灰飛煙滅後,靈壤才將那心頭血吐出來。
此時楚樂顏因劇痛而昏迷不醒,張長亭緊緊抱著她,不斷給她輸送靈力,想讓她保持神智。
微蓁走到二人面前,將心頭血打入楚樂顏的身體,她眼睫微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長坵老祖已死。」微蓁淡淡道:「以後你不會再被他桎梏。」
楚樂顏愣住,沒想到自己竟然毫髮無損。
「多謝,」張長亭深深看著微蓁,被她過於年輕的容貌所驚訝,「不知前輩何方來歷,我必定登門拜謝。」
微蓁看他一眼,「我只是萬劍宗外門雜役。」
張長亭驚愕地望著她,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
外門雜役?怎會有大乘期修為?
「我記得你,」楚樂顏從張長亭的懷裡掙脫出來,臉色依舊蒼白,但雙目很明亮,「沒想到我會被你所救,多謝。」
說完她便跪在地上,向微蓁磕頭。
「不必。」微蓁用靈力阻止她,「當年若非你求情,我恐怕會被當場斬殺,如今我救你一命,你我兩不相欠。」
楚樂顏眼睛一紅,這些年她幫助過無數人,從未想到有一天也能得到回應。
她定定望著微蓁,「當年我不過隨口一說,但你今日卻是救我於水深火熱。」
「你救我與我救你沒有區別。」微蓁淡淡道:「你我因果了結,也算一樁好事。」
說完她對窗邊招了招手,一頭白色的妖獸跳了進來,迅速撲進她懷裡。
楚樂顏眼睛一亮,「孟極獸的修為竟然也至大乘境!」
張長亭卻想到了什麼,看向微蓁的目光有些複雜。當年,熔煉處的伴生火種,恐怕就是被他們取走,有孟極獸的遮掩,他才沒有找到微蓁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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