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在異界養傀儡那些年

「太不容易了！」楚川撿起畫家落在地上的赤紅核心, 「再打下去，我身上的道具都要用光了。」

其他人也找地方坐下來休息, 「前兩個怪物都這麼厲害，不知道最厲害的占卜師究竟多強。」

姜雪寧取出療傷的藥物給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再去找其他怪物。」

喘息過後，他們才注意到空間道具外面的怪物。

「這些幽影可真討厭，」紀明溪道:「跟成群結隊的蝙蝠似的，不知道上回搶走核心的幽影是不是進化了。」

趙修注意到躲在角落裡瘦小身影，眼睛閃了閃, 「想這麼多做什麼？我們的目的又不是他們。」

「走吧，」顧昊天站起身, 「明早去遊樂園找小丑。」

眾人點點頭，打算回去好好睡一覺。

空間道具被姜雪寧收起來的同時，濃烈的血腥氣撲面而來，幽影蜂擁而上, 被顧昊天盡數阻攔。

微蓁趁機飛到了畫館裡，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好東西。

她的速度很快，只有走在最後的趙修朝她看了一眼，挑著眉頭什麼也沒說。

微蓁在三層樓轉了一圈，最後在角落裡發現了一枚小小的骨頭碎片, 是那支碎裂的畫筆。

觸碰到的瞬間, 她腦海里浮現出濃烈的創作欲, 想抓個人做顏料。

微蓁想也不想地撒開手, 明白那是畫家殘留在這個世界的執念。

她撿起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日記本。

「愛爾沙是個擅於觀察的孩子。」

「在他很小的時候, 他就喜歡觀察周圍的人類和動植物，觀察野狗獵食, 人類互毆，甚至菟絲子長成後吞噬樹木的場景……他喜歡這樣的場景，扭曲的線條和雜亂的聲音，構成了他小小的童年。」

「愛爾沙開始在地面上作畫，畫出腦海里各式各樣的場景，他的夢想是成為舉世矚目的大畫家。」

「父母只是小鎮上的幫工，沒辦法送他去畫館學習，便給他買來各式各樣的圖畫書，故事裡的人物性格迥異，這更讓愛爾沙痴迷。」

「他畫了一幅又一幅畫，滿懷期待把它們跟自己的同學分享。」

「畫上的線條扭曲而詭異，仿佛吃人的野獸，直接嚇哭了許多同學，老師非常生氣，勒令愛爾沙不許在課上畫畫。」

「愛爾沙很不服氣，他把畫給父母看，給鄰居看，給所有認識的人看……結果沒人能理解他。他們說他的畫是惡魔的造物，是能吞噬人心的怪物。」

「愛爾沙覺得他們不理解自己，於是把畫寄到了出版社和畫展，想找到一個能欣賞自己的人，然而黑色的雜亂線條和紅色的如同人類鮮血的顏料混雜而成的畫面，給人的第一感受就是作嘔。」

「愛爾沙是黑暗畫家，沒人能理解他。」

「隨著年齡增長，愛爾沙不得不屈從於自己的命運。每當夜深人靜時，他依舊會畫畫，畫面越來越雜亂扭曲，畫裡的野獸仿佛隨時要跳出來。」

「因為痴迷於畫畫，他過得非常潦倒，整日在街上流浪。直到某天鎮上發生了兇殺案，看到女人渾濁的腦漿和在地上不斷蜿蜒的殷紅鮮血，生命逝去的痕跡讓他忽然產生了一個瘋狂的想法，為什麼不能用人的鮮血來作畫呢？為什麼不能用真正的生命來創作呢？這樣他就能創造出舉世矚目的作品，所有人都會因此對他刮目相看！」

「愛爾沙的畫更加詭異了，湊近了還能聞到濃烈的血腥氣，但他卻越來越興奮，整日沉浸在創作中。之後鎮上又發生了好幾起兇殺案，卻一直都沒找到兇手。直到某天，警察敲響了愛爾沙的屋門。」

「小小的牢房裡，因為不能畫畫，愛爾沙變成了徹頭徹尾的瘋子，他紅著眼睛對獄警咆哮，一天比一天瘋狂，直至被判死刑那天，他發出毛骨悚然的笑聲，死在了牢房裡。」

「他掰斷自己的肋骨做畫筆，用腦髓心臟和鮮血在牆上畫了一幅畫。他終於上了報紙，也終於出名了。」

微蓁看完日記，心道畫畫為什麼非要殺人，是畫家生存的環境太壓抑，還是他本就是個黑暗的人，多種因素才導致他變成了怪物。

然而真相是什麼，已經無從得知。

她把日記本放在骨頭碎片上，快步離開了畫館。

之後幾天，她繼續跟在男女主身後，見他們殺了遊樂園裡遊蕩的小丑，把他的核心收起來。

小丑死後沒多久，那個日記本又出現了，這次記錄的是小丑的生平，一個只能通過扮丑逗人開心的職業是怎麼將人活活逼瘋的。

之後他們又殺了能夠控制群鳥的鳥人。

對付鳥人要困難的多，因為鳥人動作靈活，還有掌控風的能力，必須使用空間道具才能將他困住。

「最後一次空間領域，我想用在占卜師身上，」姜雪寧面露遲疑道:「我總覺得占卜師非常危險。」

雖然他們到現在都沒有見過占卜師，但心裡卻非常忌憚。

「先試試能不能攔住鳥人，」顧昊天道:「如果實在沒辦法，再使用空間道具。」

紀明溪開啟靈犀之眼，忽然咦了一聲:「鳥人的軟肋竟然不是雙翼，而是他脖子上戴著的紅寶石項鍊，將它擊碎就能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