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洞……」帶耳釘的青年突然哆哆嗦嗦地道。
李航這才注意到,那拐杖竟然直接將他面前的木門戳穿了一個洞。
不是門裡的撕紙聲,而是門上的聲音嗎?那麼為什麼會和他們的心跳共振呢?
「刺啦刺啦刺啦……」
洞越來越大,黑漆漆的,就像是童年裡的照不進陽光的蜘蛛網布滿的角落。
拐杖被抽出,他們看著門,對上了一張可怕的臉,如同百年老樹的年輪,圍繞著眼眶深處,層層蛻皮,而中間本該是眼球的地方,卻空洞一片,黑漆漆的。
這是另一個幽深的洞。
倏地,這黑洞洞的眼眶扭曲了一下,彎起一個嘲諷的形狀。
「好看的新鮮的孩子,有這麼多個,爸爸最喜歡了。」
……
「砰!」張方一拳打在了門上,直直把那醜陋的臉打穿了出去,接著他猛的打開門奪門而出。
「不要!」李航喊了他一聲,但是來不及了。
李航想要伸手關上門,但是他驚訝地看著已經到達他頭頂的門把手。
是了,他變矮了,變小了。
「咔嚓咔嚓……」好像是啃噬門板的聲音發了出來。
……
莫安安躺在床上,一再叮囑身邊的兩個人:「千萬不要打開房門。」
長發女子和旁邊的一個穿著黑色長袖的女子點了點頭。
管家說的話應該是可信的,從之前那個莊園裡的巨嬰毫不留情地對管家出手這點看來,他和少爺的關係並不好,沒有必要在這種小事上坑他們。
但是一直待在屋子裡真的會有用嗎?
莫安安道:「如果今天晚上我這麼講故事,明天大家都沒出事的話,那我們就繼續這樣講吧。」
那本故事書上的內容卻是很奇怪,明明只有一張紙,卻讓他們講五天,而且必須照著上面念,不能有差錯,這簡直是在考驗玩家的編故事能力。
如果要繼續講故事,他們又能有多少個走向呢?
「咔嚓咔嚓咔嚓……」
奇怪的聲音在房間外面響起。
幾個人頓時警惕起來。
「你們說剛剛那是什麼聲音?」長發女子問。
黑衣女子搖了搖頭:「像老鼠啃木頭。」
「什麼聲音?我覺得,好睏啊。」莫安安眼前開始模糊了。
「困?你……」黑衣女子想說什麼,卻被長發女子拉住了。
「她今天本來就是講故事的人,誰知道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變化。」長發女子道。
被她這麼一說,黑衣女子頓時躊躇了。
這種隊友變鬼的戲碼才是她們最害怕的,毫無防備地被捅一刀,會讓人死不瞑目。
房間裡的變異來得非常快速。
莫安安抬起頭,卻沒有看見什麼可怕的場景,她依稀看見了一個人影。
這個人有一隻很寬大的手掌,輕撫過她的額頭,她好像回到了小時候生病的那一天。
「安安,好好休息。」
那哥哥呢?她恍惚地想。
「哥哥馬上就會來看你的。」
……
以莫安安為中心,這個房間的色彩全部凋零,牆皮脫落,似乎要把這裡變成一副單層次的畫片,將所有人框進黑白畫像里。
……
長發女子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她們下意識地就轉過身,要打開房間的門。
「不能開啊!」黑衣女子阻止她。
「這還不跑?你是傻子嗎?你不要命,我還要命呢!」長發女子不顧她的阻攔,面色難看地推開門沖了出去。
黑衣女子馬上關上門,看了看中心的莫安安,又看看背後的門,心臟劇烈地跳動著。
前有狼後有虎。
黑白色的房間裡不斷響著「斯拉斯拉」的聲音,這種噪音好像是對玩家最惡毒的詛咒。牆紙被看不見的手不停地撕扯著,這一方狹小的空間竟然像是隨時會坍塌一樣。
黑衣女子想,或許這一次他們猜錯了,幾個人一個房間比一個人一個房間來得危險的多。
她蜷曲膝蓋坐在地上,冷汗浸透了額頭,床上的人帶給了她許多灰暗的幻想。
會不會當莫安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就會變成殺人的惡魔,用尖銳的刀割開她的脖子?
人類對幽閉的空間有天生的恐懼感,對同類也會疑神疑鬼起來。
外面的空間縱然更危險,但是卻很大。
黑衣女子咽了口口水,在全部牆皮蛻完之前,還是沒忍住打開了門,轉身沖了出去,把一切都鎖在了房間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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