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畫,各自蔓延出了人類的肢體和五官,剛剛說話的就是一幅長了嘴的畫。周圍的牆壁上塗滿了詭異的曲線,組合成了一張網狀的圖案,像是要從上面把他們完全籠罩一樣。
挺有趣的,祝辭從來沒玩過這樣的遊戲。
他看向旁邊的房間。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不是在二樓,而是在陰暗的如同是地下室的地方。
【「奇怪了,為什麼我記得主播的隊友出去之後不是到的地下室?」
「好奇怪啊,算了,這個副本我從來沒見過。」】
許暗道:「我把紅色蠟燭也點燃吧,辭哥。」
「有什麼用?」祝辭問。
「白色的可以保命,紅色的可以勘破幻象,但是這兩支最好不要同時點亮。」
祝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為什麼?」
「因為……同時點燃會讓你看見奇怪的幻象,你可能會到不一樣的地方。」許暗小聲道。
祝辭剛想說不用,他手裡面已經被塞了一支點燃的紅色蠟燭了。
紅色的蠟燭上雕刻著一隻盤旋的鳳凰,鳳喜燭,這紅色的竟然還是娶妻的時候用的。
【「我就說這個小子他上個副本是冥婚吧。這樣的道具都能被帶出來?」
「嘖嘖嘖,這火苗跳的挺好看啊,主播是不是在懷疑人生?」】
祝辭右眼的淚水和這蠟燭的燭淚相互呼應,好像這蠟燭本來就是他的東西一樣,怪和諧的。
「那你怎麼辦?」祝辭問許暗。
許暗看著手裡的白蠟燭,道:「我手裡的才是白蠟燭啊。」
【「笑死了,好實誠的小伙子。」
「主播不會以為隊友會捨命救自己吧。」
「笑死了。」】
「那太好了,你趕緊走。」祝辭道。
「為什麼?」許暗拿著蠟燭一臉無辜。
「……」
紅白蠟燭同時點亮,祝辭的眼前的景象發生了變化,他看見了一個普普通通的房間,還有一個雕像,雕像前面的地板上,正躺著一本小冊子。
看見這些東西,都不算什麼特別的。
在紅燭的光的照應下,祝辭眼前出現了一個人。
男人背對著他,穿著潔白的點綴著星星的猶如神袍一樣的服飾,柔順的長髮上戴著桂冠,垂在身側的手骨節分明,非常好看和熟悉。
他側過臉,不知道從哪裡射過來的光影,讓他一向溫柔的神色此刻顯得不近人情。
祝辭沒有動,他走過去撿起地上的小冊子,打算不驚動這個身影,轉身離開。
然而……
衣袍摩擦的聲音清晰地傳進他的耳朵里。
「你來了。」
祝辭半蹲在地上,手離對方的衣袍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離。
對方的呼吸輕到沒有,但是那灼熱的視線仿佛在暗示祝辭,他已經被發現了。
祝辭站直了身體,面無表情地和已經轉過身的男人對視。
周圍一改之前的危機與恐怖,氣氛和諧而安寧。
對方輕輕勾起一個笑容,如同故事書里寫的傳教的天使一樣,笑容具有足夠的迷惑性。
祝辭如同一個誤入古老文明石窟的年輕人,舉著微弱的燈火,有幸看見了被埋藏起來的歷史的壁畫。
「準備好獻祭了嗎?」
洗滌心靈一般的聲音響起,每一個有信仰的教徒亦或者陷入迷途的過路人都會二話不說地要聽從他的話,好像他說的不是什麼獻祭而是讓自己的靈魂升入天堂那樣。
祝辭眼尾紅潤靡麗,水光瀲灩,清澈的淚水將白皙的臉頰也感染得紅艷。
他好似是被打動了,感動地想要赴這一場約定。
男人朝他伸出了手,笑容神聖而篤定。
祝辭垂眸,眼神落在他那隻形狀漂亮的手上,然而反手拿著剛剛拿到的冊子往他身上打了幾下。
「說了邪/教害人,天天研究這玩意,遲早變成這樣。」
祝辭沒有再管身後的奇怪幻象,急忙跑了出去。
沈霧平時寫書,寫的題材太過古怪,還經常看一些普通人走火入魔的獵奇新聞。他平時不止自己看,還喜歡拉上祝辭。
祝辭平時就擔心他寫著寫著就把自己寫精神失常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雖然這不是夢,但是看見沈霧當□□傳教士的幻象在祝辭看來,不算特別離譜。
在紅燭的指引下,祝辭一口氣衝出了地下室。
他的神色落在那本不正經的好像□□宣傳手冊的小本子上,臉上再也不見什麼血色,心中更是徹底的冰寒。
【如果你進入一個升級遊戲,成神的代價是眾叛親離,被愛人追殺,你願意嗎?】
這個一開始引他來到這裡的話語重新在他腦海中盤旋。
這個遊戲如果只牽扯到他一個人,那麼無所謂,但是假如沈霧真的想要在這個遊戲裡殺了他,他應該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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