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雖然有時候說話很不靠譜,但是每次說的話倒並非是空穴來風,所以祝辭很疑惑:「為什麼這麼覺得,我以前這麼幹過嗎?」
「那倒不是。你之前都是一臉冷漠地提著刀就要把人砍了。」周念的聲音緩緩地從木偶里飄了出來。
祝辭:「是嗎?」
「是啊,你以前是那樣的,況且,那個傢伙對你來說算什麼呢?不過是居心叵測接近你的人,或者說,天生的敵人。」
是的啊,敵人。
祝辭垂下眼睛,淚水已經乾涸,原來是這樣,聽見這個真相的時候他心中反而沒有波瀾了,原本,在他的心裡,被背叛和欺騙才是正常的。
就怕,這其中還摻雜了真心。
「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們的時間。」周念說著,「來不及多嘮嘮了,等一切結束,我就可以安息了。」
「嗯,希望,我們都能安息。」
……
祝辭看向前方已經亮了一盞燈的路。
莫安安從那邊走過來,如今他也可以去看看那條跟她有所交錯的路上的風景,會不會比白雪皚皚來得要好呢?
……
半小時之前。
「真的要往裡面去嗎?」周揚忍不住質疑。
齊世玉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往前。
他過副本的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不僅很快就找到了貫通陰陽兩界的通道,甚至還很快發現了這個世界的背景故事。
曾經因為神明顯靈而繁榮富饒的村子為了獲得更多的財富,將神以供奉的名義困在地宮之中。
這件事被上天發現,循著村子裡活人的氣息降下神罰。
村民為了能活下去,把村子裡的活人送進地宮,掩蓋天上人的耳目,然後再將外來人騙入其中,讓村民死去的靈魂奪舍,從而出去之後,他們就是半死不活的人。
而他們其實知道村民能夠活過來完全是因為神的慈悲,他溢出的力量用來淨化死去之人的怨念,並賦予他們重生的機會。
而在這個過程中,地宮裡的神也被死亡的氣息污染陷入沉睡,送進來的人便很難再復活出去,被騙進來的人怨念難以消滅,但是由於靈魂難以掙脫束縛,他們便像是被養蠱一樣,逐漸成為惡鬼,並開始主動吞噬活人的生命。
他們已經忘了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他們只想自由。
……
雖然有人質疑,但是卻不敢離開齊世玉,因為比起束手無措,他們更願意跟一個看起來可信的人。
薛明和葉巢負責開路,以及應對亂石。
只不過,齊世玉突然在一間密室里停下了腳步,他神色一頓,突然前所未有的嚴肅。
「怎麼了」
「莫陽冰,不見了。」齊世玉道。
他跟莫陽冰是分別帶著玩家在陰陽兩邊探索的,並約定會用一個道具聯絡。
可是他剛剛使用那個道具,那邊並沒有回應。
「別擔心,可能只是聯繫不上。」薛明倒是從他的語氣里發現了些許不同。
齊世玉沒有說話,他靜靜站著,拿出了手裡莫安安給的道具。
他想起了進副本之前,公會請有預言能力的人為他們預言後,莫安安找他說的話。
「會長,謝謝你一直照顧我和哥哥。」
齊世玉那時候開玩笑道:「你們倆比小貓小狗好養多了。」
莫安安垂眸淺笑,卻道:「會長對我們來說已經跟家人一樣了。」
「怎麼突然這麼鄭重,你這個小丫頭,不會在為你哥哥擔心吧,放心,我已經有辦法了。」
「大家都會平安的,我相信你們。等你們回來,就會看見一份最好的禮物。」
「安安,會一直等著你們。」她一雙眼睛清澈溫柔,那一瞬間,齊世玉覺得她不像那個莫陽冰老是掛在嘴邊擔驚受怕的小女孩了。
……
「副本里有一個詛咒,對於使用自己能力使用得得心應手的人,死亡會給予他們懲罰。讓他們在使用自己的能力之後死去。」
「那是最悲壯的時刻,不僅是死在遊戲的手中,更是死在自己的手中。這也是一種懲罰,對於人類妄想動用不應該屬於自己能力的代價。遊戲給予你如此之多的力量,最後在你死亡的那一刻才會殘忍地告訴你,你根本不配。」
……
這是遊戲最深的詛咒,也是每個能力者儘量在高副本避免使用能力的根源性的恐懼。
可是死亡和詛咒同時到來的時候,一切似乎別無選擇。
齊世玉能夠深切地感知到。
莫陽冰出事了,安安,可能也出事了。
祝辭也是。
尤其是莫陽冰,他的死亡軌跡最有跡可循,無非是力量暴走,失去理智,像野獸一樣,失去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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