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最快的速度把陳憫之從水裡撈了出來,連找浴巾裹上懷中人赤.裸的身體都顧不上,直接把濕淋淋的人放到了自己床上。
顧明珏讓陳憫之的身體保持平躺,又用兩個枕頭把他的小腿墊高,儘可能地恢復正常的腦部供血,緊接著,他沒有猶豫的俯身下去,一邊進行胸外按壓,一邊捏住陳憫之的鼻子,用嘴唇強行將氧氣渡入他的口中。
他像一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一次次地重複著急救動作,沒有半秒鐘的停歇,終於,在他最後一絲理智瀕臨崩潰之前,床上的人緩慢睜開了眼睛。
那雙大而圓潤的眼睛,含著濕漉漉的水汽,迷茫又疑惑地望向他:「你親我做什麼?」
顧明珏沒有回答,他英俊的面容上一片慘白,漆黑眼珠一動不動地盯著陳憫之,胸口還在急劇起伏,那模樣竟顯得有些可怖。
陳憫之被他這幅完全陌生的模樣嚇到了,連混沌的神志都清楚了許多,他撐著身體坐起來,小聲問:「你怎麼了?我看你臉色好像不太好...」
豈止是不太好,簡直白得跟剛出土的殭屍一樣,一點兒活人的血色都沒有。
是他做錯什麼了嗎?顧明珏這個樣子應該是在生氣吧?可就算是生氣,為什麼要親他啊...好奇怪...
算了算了,顧明珏都生氣了,還是哄哄他吧。
「對不...」就在陳憫之開口打算道歉的時候,男人卻忽然抱住了他,力道大得讓他骨頭都被勒得有些疼。
「對不起,對不起憫之。」 顧明珏的聲音很好聽,平日裡說話時,聲線總是溫潤如珠玉,現在卻帶著令人陌生的嘶啞,好像一個剛從死線上活過來的人,「是我疏忽了。」
在看到仰躺在浴池邊上無聲無息的人時,顧明珏幾乎對自己產生了刻骨的恨意,他既然知道陳憫之是個什麼性格,就早該想到一切可能出現的隱患和應對措施。
只差一點,只差一點...顧明珏閉了閉眼。
他很清楚,他無法再一次承受這樣的痛苦了。
感受著懷中人暖熱的體溫,顧明珏凍結的血液漸漸恢復流淌,他慢慢地放開陳憫之,聲音沙啞道:「剛才我是在給你做人工呼吸,抱歉冒犯到了你。」
原來是這樣啊,陳憫之有點可惜地想,可這還是他的初吻呢,他一個母胎solo,這麼多年都沒和誰親過,一直想著要把初吻留給他以後的女朋友的,最好還是他以後的老婆。
但在當時他已經昏迷休克的情況下,顧明珏應該也沒有別的辦法,和命比起來,初吻也不算什麼了。
而且他和顧明珏都是男人,大家都是兄弟,兄弟之間不小心親了一下,也不能算真正意義上的初吻,最多只能算半個,他還剩下半個沒用呢。
這麼在心裡對自己安慰一番後,陳憫之又想開了,很大度地擺擺手說:「沒關係,大家都是兄弟,小事情。」
接著他慢半拍的意識到一件事。
——他到現在都還是裸.著的,他的兄弟把他給看光了。
陳憫之尷尬得想變成蘑菇縮進地里去。
他覺得自己最近真的是有點倒霉,可能這就是能量守恆定律吧,上天給了他一進大學就交到兩個好兄弟的好運氣,代價就是不小心被兩個好兄弟都看光了屁.股。
陳憫之把自己縮成一團,對顧明珏道:「你、你不要和別人說。」
顧明珏:「嗯?說什麼?」
陳憫之咬著嘴唇,難以啟齒地道:「說我跟你親了,還被你看光了屁.股。」
顧明珏神色一頓,視線落在床上的少年身上。
他本就什麼都沒穿,又把兩條光溜筆直的腿並起來,以兩人所處的角度,這樣的動作除了能有一點心理上的安全感,其餘根本就遮掩不了什麼,反而讓他想要藏起來的地方暴露得更明顯。
顏色淺淡,看上去很乾淨,像完全沒使用過一樣。
顧明珏眼底划過一絲暗色,用一種溫柔到極致的聲音說:「沒關係的,大家都是男人,不是嗎?」
他柔聲道:「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
陳憫之煞有介事:「可我姥姥說了,男人要守好自己的屁.股,不能隨便給別人看,男的也不行,不然以後會娶不到老婆。」
顧明珏臉上的笑容一僵:「你想娶老婆?」
陳憫之瞪大眼睛看他,像是很驚訝他會這麼問:「當然,誰不想娶老婆?我打算現在就開始攢錢,這樣畢業就能早點娶老婆。」
顧明珏想到什麼,神色一凝:「你急著找工作賺錢,就是為了這個?」
陳憫之想說其實也不全是,我還打算給你買個禮物呢,但又覺得送禮物這種驚喜還是留著的好,就沒說出來,含糊道:「嗯。」
空氣安靜了幾秒。
顧明珏:「... ...」
轉瞬,他臉上又覆蓋上溫和的笑意:「那憫之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呢?」
陳憫之想了一下:「嗯...溫柔一點的,最好是長頭髮,純黑色的那種,直發就更好了,唔...要是可愛一點也行,就算脾氣嬌慣些,只要撒撒嬌我就會讓著她,反正我要是有女朋友,肯定不會和她吵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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