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憫之抬起一雙烏潤的圓眼睛,慌亂又茫然地看著他。
於是顧明珏知道,少年這是真忘光了。
他近乎無奈地嘆了口氣,再次給聽了就忘的小兔子補課:
「第一,不可以從老公身邊逃跑。」
「第二,不可以騙老公。」
「這次寶寶遵守了第一條,違反了第二條,所以,老公要懲罰寶寶。」
少年最終被人攔腰抱進了浴室里,外面留下的,只有掙扎間掉倉皇落下來的兩隻小兔子拖鞋。
*
之後的兩天,陳憫之都有些蔫頭耷腦的,跟沒睡醒似的提不起精神。與之相比,顧明珏則顯得春風滿面,仿佛動物界裡剛剛渡過發.情期的雄性。
不僅如此,還沒事兒就到陳憫之跟前獻殷勤,又是送禮物又是說好話,又是揉腰又是捏腿兒的,就是後者不知爽的是陳憫之還是他自己。
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而在秦陌看來,這二者皆有。
就顧明珏那春風得意的賤人樣,他哪兒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就陳憫之這個笨蛋,自以為自己藏得很好。
於是在和上周同樣的時間,秦陌趁著剩下三個人都出去的時候,故技重施地把少年綁進了自己屋裡。
銀色的鏈子再一次被套在了少年的腳踝上,秦陌冷著張臉,收攏五指把在床上爬遠的少年拖回來,陰森森道:「不是說只喜歡我一個嗎?」
陳憫之張嘴就想反駁他什麼時候說過了,但一看男人那張怨鬼似的臉,還是訕訕閉上嘴。
秦陌這人雖然挺狗的,但一般不會騙他,那多半是他真的說過這句話了。
可陳憫之絞盡腦汁回憶,卻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他想了想,多半是秦陌趁著他神志不清的時候哄著他說的話,那時候他都是半昏迷狀態了,說的話不能作數。
但已經吃過教訓的少年,已經知道在這時候是最不能惹男人生氣的,嫉妒心發作的雄性十分危險,一不小心就會讓他屁股不保。
於是他只能囁喏著,順著男人的話說,像是在給某種大型犬捋毛:「唔...我跟他們都是逢場作戲,跟你才是真的。」
秦陌黑沉沉的眼睛盯了他半晌,冷冷吐出兩個字:「騙子。」
陳憫之紅了眼睛。
秦陌說他是騙子,顧明珏也說他是騙子,可一開始明明是他們騙他,他們一個個偽裝成溫柔友好的樣子來跟他做朋友,結果最終目的都是想要炒他的屁股,如今他迫不得已學會了說假話,也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罷了。
陳憫之越想越氣,烏黑眼睛瞪得圓圓的,像某種終於被逼急了小動物,抬手「啪」地給了秦陌一巴掌。
秦陌怔了一秒,自從上次的事件過後,陳憫之已經很久沒打過他了,突然間被獎勵,還有點不習慣。
但因為他那張臉常年冰凍,故而就算心底竊喜,面上也看不出來,只故作自然地問:「怎麼?我說錯了嗎?」
陳憫之瞪著他:「說假話你不愛聽,說真話你又不高興,那你以後乾脆不要和我說話好了。」
一聽這話,上一秒還在高興的男人立馬變了臉色:「我沒說我不高興。」
頓了頓,又補充:「也沒說我不愛聽。」
剛才雖然明知陳憫之說的是假話,但他心底還是無法抑制地升起一種愉悅,就像明知少年偶爾賞賜的甜頭是毒藥,也忍不住要去嘗一般。
陳憫之生氣道:「那你沖我發什麼火!」
秦陌噎了一下,他自覺剛才說話的語氣並沒有多重,只是冷靜地敘述事實而已,但現在少年顯然已經被惹生氣了,他不能再反駁,只能順著小兔子的耳朵摸。
於是男人低頭道了歉:「對不起,你生氣的話,可以打我。」
「打多少下都可以。」
慢半拍的陳憫之此刻已經反應過來,打他只會讓他越打越爽,遂一腳踢開男人來摸他腳踝的手:「你做夢!」
可男人像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藥一樣,又貼上來親他的臉:「那你給我親一下,嗯?」
陳憫之扭著臉躲避:「不要!不准碰我!」
秦陌低哄著:「今天不碰你,只是讓你舒服,好不好?」
「不好、不好!」陳憫之抗拒道。
但男人已經把他高高托起來靠在牆上,低下頭去。
陳憫之哭著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
經過了前兩件事,陳憫之在第三天晚上看到從床底下鑽出來的陸承軒時,整個人已經放棄掙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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