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賀對視上姜嶼眠一如既往地的清明的眼神,哼笑一聲,「贏了就行。」
姜嶼眠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定稿了最終版中期檢查報告,往群里發了一份終版留痕,便打包了壓縮包提交到了教務系統。
弄好這一切,轉頭一看天都要燒起來。姜嶼眠在五樓的一處空教室,西靠窗的位置,視線大視線所及之處全是血紅的火燒雲,厚厚的堆積,仿佛下一刻就要衝破玻璃,燎到他面前,將他吞進去一併燒了。
寧英杯競賽群里只有江防回了一個收到,姜嶼眠再次確認了一遍提交成功,關上電腦收拾好東西,準備去吃飯。
教學樓的電梯壞了,姜嶼眠只能轉身走樓梯,六點鐘的大學正好是飯點兒,樓梯間一個人都沒有。
下到三樓拐角平台,底下忽然傳來一句擲地有聲的「嫂子?」
聲音有點兒耳熟,姜嶼眠下意識的低頭,正好對上一雙明亮含笑的眼睛,對面笑容陽光,身上還穿著序號為23的籃球服。翟原籃球隊的隊友,和翟原關係不錯,姜嶼眠和他聚過一次餐。
「嚴山?」
嚴山笑著說:「嫂子還記得我名字。」
姜嶼眠現在對嫂子這個詞有些牴觸,但還是微微笑了下,「你剛訓練完?」
嚴山:「剛打完球,這不是還有一科沒考,上來臨時抱個佛腳。對了嫂子,翟原哥腳好了嗎?"
姜嶼眠被他問的一愣,他和翟原鬧彆扭後,已經半個多月沒見過面,上一次在社團辦公室偶然碰到,翟原腿還好好的。朋友圈也沒看到有腳傷的消息。
姜嶼眠看著嚴山真誠不作假的關心眼神,抿唇道:「他快好了。」
嚴山果然鬆了口氣,「翟原哥他身體好,快好了就行。就是可惜傷筋動骨一百天,在翟原哥不能和我們一起去打聯賽了。」
「嚴山,翟原腳傷了嚇我一跳,你當時和他在一塊嗎,到底怎麼弄的?」
「嫂子不知道嗎?」嚴山一愣。
姜嶼眠嘆氣:「他怕我害怕不讓我多問。但是我睡覺總是能夢到他被車撞了。」
嚴山仰頭看著樓梯上的人,站在拐角窗戶邊,背後是大片大片血紅的火燒雲,但火燎不到姜嶼眠身上,他襯衫領口敞開一顆紐扣,赤裸的手臂勾在單肩包上,另一邊脖頸舒展著,線條漂亮,順著映照到身上的落日餘暉,一起恰到腰間,勒出一個漂亮清晰的腰線。
姜嶼眠正垂著眼,微微蹙眉,靜靜的望著自己。
嚴山微不可見的吸了口氣,放輕聲音,「嫂子你別擔心,翟原哥當時沒大事兒。就是上個星期天,我們訓練完準備離開時,器材室有個放著重物的置物架要倒下,差點砸到人,是翟原哥擋了一下,這才沒出大事兒。就是翟原哥躲閃不及,東西砸他左腳上。」
姜嶼眠眨眨眼:「原來是這樣,聽起來挺驚險的。」
嚴山點頭:「哎呀當時嚇我們都一跳,本來想給你打電話去醫院,但是翟原怕嚇到你攔著我們沒打,說回去再和你解釋。」
姜嶼眠笑了笑:「那翟原回來,也是怕我嚇到沒告訴我。」
「不過幸好翟原和林——」嚴山忽然噤聲,改口:「另外一個人都沒事。」
姜嶼眠心中閃過一絲異樣,假裝沒聽到嚴山忽然吞字改口,往下走了兩步,拉進距離,語氣平常的問:「另一個人是誰啊?」
嚴山表情有些僵硬,悻悻一笑:「就是球隊新來的成員,嫂子之前沒見過。大家都沒事就好。」
姜嶼眠靜靜的看著嚴山,對方掏出手機看了眼,語氣變得有些著急,「嫂子我還有事兒,先走了。拜拜~」
嚴山揮揮手轉身進了教學樓走廊,等姜嶼眠走出樓梯間,走廊里早就沒有了嚴山的身影。
話題轉移的太假了。
姜嶼眠拿出手機,翻進了崔原朋友圈,除了球賽就是歌曲分享,沒有受傷的消息。
平靜的很假。
姜嶼眠判斷自己被翟原分組了。
競賽群里依舊只有一條江防孤零零的附和。視線中翟原球星的頭像上下移,並排在一起的,是林玉宣的小羊頭像。
姜嶼眠捋著思緒,點進了林玉宣的朋友圈,昨天看到的躺腿側臉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
林玉宣把他屏蔽了。
情理之中,意料之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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