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半了。」
最多還有十來分鐘藥效就過了,身體裡的熱有看電影嚇的,也有藥物作用變小的原因,姜嶼眠掩飾的端起桌子上的冰水喝了幾口,冷水入喉緩過來一些。
「我身體素質很好的,就是嚇的熱了。」姜嶼眠安撫他,轉移話題,「我看看外面的雨多大了,吹吹風就好了。」
他說完便起身去了陽台,室外電閃雷鳴,能清楚的看到天氣預報里預報的「最大峰值」的雨勢到底多麼驚險。
姜嶼眠撥開窗戶,開了一條小縫,冷風便迫不及待的吹了進來,夾雜著點點水絲,落在身上涼颼颼的。還有半小時失效,身體還沉浸在驚悚恐懼中尚未抽離,姜嶼眠就打算在陽台吹風。
涼風吹拂,姜嶼眠慢慢的從電影的驚懼中抽離,但是藥效也跟著被風吹散了,幾乎是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刻,熟悉的欲/熱瞬間翻湧上來,骨頭縫裡透著的癢意幾乎要把理智啃食殆盡。
好癢!好熱!好熱!
我好難受!
難受,想吃藥。
沒有藥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好想被觸摸肌膚,想被抱著……
誰能摸摸我?
在譚浙十年以來暴雨頂峰時刻——
姜嶼眠惶惶不安一整天的雨天應激性皮膚饑渴症終於在前男友弟弟家,徹底爆發了。
第11章
不行,要冷靜。
姜嶼眠握緊拳頭,指甲掐住掌心,尖銳的刺痛感強行摁下去腦海里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吹冷風已經不管用了,姜嶼眠揉了揉臉頰,深吸一口氣,打算回臥室先泡冷水延緩發作的進度。
關上窗戶,轉身便看見徐勉餚站在他身後的飼養箱逗弄小葡萄。
徐勉餚讓小葡萄纏他手腕上,一人一蛇一起看著他,小葡萄吐著猩紅的信子,姜嶼眠身體自覺回憶起昨晚夢裡被巨蛇纏繞舔砥的酥麻感,身體微不可察的抖了下。
已經發病了,姜嶼眠不打算讓徐勉餚看出自己的異樣,不准和徐勉餚有過多的交流,打算說一聲假裝困了先躲起來。
然而他邁出陽台,剛走到徐勉餚身側,一股清冽安神的香氣突然間傳到鼻尖,仿佛混沌無形中落入生息,頓時靈台清明。
姜嶼眠錯愕的蹲下腳步,怔怔的看著徐勉餚。
「不吹風了嗎?」徐勉餚低頭看到姜嶼眠正蹙著眉頭盯著他,唇角抿著,很遲疑不定的模樣,徐勉餚垂手將小葡萄放回飼養箱,語氣凝重了一些:「還在難受?」
姜嶼眠回頭確定陽台窗戶被他關的嚴實,不可能是刮進來味道,這股香味就是從徐勉餚身上傳來的。
「不是,是忽然聞見一股香味,」姜嶼眠定定的看著他,「你噴香水了嗎?」
徐勉餚愣了下,抬手問了問自己的手腕:「應該是沐浴露的味道。下午健身後我沖了個澡,沐浴露是薄荷味的。味道很大嗎?」
「沒有,」徐勉餚這麼說,姜嶼眠便聞著這股香氣有點熟悉,應該是在哪裡聞到過的,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它有一點點像是薄荷味,但是又和薄荷味有些細微差別,「是我沒用過這個味道,可能被風一吹嗅覺變得靈敏了一點,聞到了就隨便問問。」
不過徐勉餚身上傳來的味道真的給姜嶼眠清清涼涼的感覺,清爽安神,不僅是口鼻能感受到,他的裸露在外的皮膚也像是香氣包裹住,柔和的往身體鑽,像是泡進了冰水池子。
呼吸久了,姜嶼眠居然覺得身體根骨里的灼熱感都消退了很多。
難道薄荷沐浴露的味道可以緩解病症嗎?但是剛剛看電影的時候還沒聞到,是因為太緊張了嗎?
姜嶼眠打算去試驗一下,伸手摸了摸小葡萄的蛇腦袋,打了個哈欠:「唔困了。我先去睡了,勉餚你也早點休息。」
姜嶼眠垂著頭說話,說話聲也悶悶的,擼完蛇便徑直走向臥室。不留一絲留念,徐勉餚只能看到他有些發紅的後頸。
這麼困嗎?
咔噠。
姜嶼眠反鎖了浴室的門,他一邊放冷水,一邊兒翻看著手裡的薄荷味沐浴露。
「三重酷爽,冰涼薄荷……這能有用嗎?」姜嶼眠自己說著都覺得離譜了。
這幾年他雨天皮膚饑渴症病情愈發嚴重,現在依賴藥物依賴的厲害,不吃藥單純泡冰水根本不能完全克制欲/望了,只能起到降低難受程度。
昨晚姜嶼眠只簡單的沖洗了下,並沒用它,現在擠一點摸在手背上塗開,確實有一股涼風往毛孔鑽的感覺。
往冰水裡加點薄荷味是不是會好一點兒?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赤身裸體冰水泡澡,對於一般人,即便是炎炎夏日泡進去三分鐘也會迅速降低體溫忍不住爬出來,但姜嶼眠泡了二十分鐘的加薄荷味沐浴露的冰水,還覺得脊骨酥癢。
雖然薄荷冰水拖延的時間比平時久了一點,但是根本無法壓制姜嶼眠由內而外的空虛與燥熱。姜嶼眠感覺這缸水都被他烘熱了。
薄荷沐浴露的味道和徐勉餚身上的味道帶來的壓製作用根本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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