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嶼眠猛的清醒過來,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滴,懊惱不已,又輕易相信失誤率極高的譚澤天氣預報了。
細細密密的小雨絲順著狂風前赴後繼的撲在姜嶼眠身上,皮膚饑渴症也在這種直接的刺激下,迅速發作。
絕對不能讓徐勉餚看見,姜嶼眠回頭看著空蕩蕩的門口,一口咬住口腔內壁,巨疼傳遞到大腦,姜嶼眠冷汗直冒,站起來一把關上窗戶。
迎著細雨絲走這兒幾步,即便是在疼痛壓制下,姜嶼眠的皮膚饑渴症也已勢不可擋的速度發作起來,後背熱滿是汗,呼吸急促,身體發軟幾乎用不上勁。
咔噠,插銷被插上。
姜嶼眠氣息亂糟糟的,靠在牆上喘著粗氣,眼睛死死的盯著包間門,一邊兒宛如自虐般咬弄著口腔里的傷口,吸吮著滿嘴的血腥味,一手快速摸著口袋。
幸好有前車之鑑,來聚餐前,姜嶼眠把那瓶特效藥揣在了口袋。
病症已經發作,徐勉餚有隨時回來發現他不對勁的可能,姜嶼眠不想賭,直接將藥品放進口中咬碎。
難以言喻的苦味瞬間奪走了姜嶼眠所有感知,口水融化粉末,鋪滿舌面帶來的澀痛更是壓過了酒精帶來的睏倦。
苦的姜嶼眠想哭,但真哭了,他又不開心。
畢竟這麼大人被藥苦哭了,真的很丟人。
門外傳來腳步聲,姜嶼眠擔心露餡兒,只能小口小口倒吸涼氣,有些憋屈的坐了回去。
徐勉餚有些後悔沒開車,家裡的司機遠水解不了近渴,12塊的路程,只能加急87找到了勉強打了普通車,甚至連尊享車都不是。
徐勉餚有些嫌棄,唯一說得過去的就是司機還有兩分鐘就到。
徐勉餚回到包間,姜嶼眠還跟水似的趴在座椅上,臉沒有那麼紅了,出乎意料的,他顯得沒有剛剛那麼困。
在他還沒說話前,便扭頭安靜的看著他。
好乖,徐勉餚想,嘴上說的是:「哥,車馬上到了,我們出去吧。」
徐勉餚伸手就要來扶他,姜嶼眠眼皮一跳,借著站起來的動作,靈活自然的躲開,扶著桌子給自己倒了杯水,順下去嘴裡的苦味,終於活過來:「走吧。」
徐勉餚見他走的還算穩盪,並沒有強行攙扶,亦步亦趨跟在姜嶼眠身後,只是點頭前,眼神凝在杯子上了幾秒。
飯店門廊便是候車區,姜嶼眠吃顆藥,緩解了不少難捱的感覺,但酒精過量帶來的睏倦是沒辦法解決的,那種暈乎起飛的感覺又冒出來。
「嶼眠哥,太困了,可以靠著我。」
姜嶼眠視線在他寬闊結實的肩膀停留片刻:「……不用,車馬上就到了。」
「靠著吧,雨大有點兒堵車,還要一會兒呢。」
徐勉餚聲音低低的,平緩而磁性,嘩嘩的雨滴聲混著他的聲音聽的腰癢,姜嶼眠看著卡主不動的司機坐標,抬眼對上徐勉餚微垂的眉眼。
漫天的雨水都落在他那雙藍色的眼裡,連著姜嶼眠混沌的靈魂都被吸吮吞吃。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我靠一下肩膀,有點兒暈……」姜嶼眠鬼使神差的開口,又鬼使神差的將頭抵在了徐勉餚肩頭。
姜嶼眠腦袋靠上去,身體有了支撐點便不由自主的全卸力在上面,即便他瘦一些,歸根到底還是成年男性,還是有些重量的,可是徐勉餚穩定的像是一堵一米厚的牆,連細微的晃動都沒有。
姜嶼眠想徐勉餚真的有勁兒。
又溜神的想,美中不足的是徐勉餚心跳的也太快了,砰砰砰,幾乎要撞他臉上了。
心跳怎麼這麼不正常?
頭腦不清醒的姜嶼眠後知後覺那是因為什麼,意識到自己正以什麼姿勢靠在人家懷裡,羞恥的恨不得忽然會使用魔法消除徐勉餚的記憶。
但唯物主義紮根學霸姜同學心中,醉酒也記得世界上沒有魔法,羞恥感過度的唯一解決辦法就是假裝什麼也不知道。
算了,他只是一個喝醉的無辜學生。
無辜的學生又能知道什麼呢。
大徹大悟,姜嶼眠索性破罐子破摔,心安理得的靠著徐勉餚。
慢慢的,心情平靜下來,強撐的困意終於壓不住了,排山倒海般朝著姜嶼眠席捲而來,理智逐漸被本能反應吞噬,與此同時,一股熟悉的清爽香味鑽進了鼻腔。
像薄荷又不是薄荷味,強勢又溫柔的沁進肺腑。
又出現了,徐勉餚身上奇怪的香味。
殘存意識消散殆盡,墜入夢鄉的姜嶼眠只有一個念頭。
徐勉餚的味道,讓他好舒服。
姜嶼眠腦袋瓜剛好抵在徐勉餚肩頭,毛茸茸的頭髮和主人一樣軟綿,似有若無的蹭著徐勉餚的臉頰。
有點癢,但徐勉餚並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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