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姜嶼眠越想越抓狂,埋臉在被窩裡, 腦子裡全是過分清晰的畫面, 尤其是那條靈活的灼熱的最後露出點點血絲的舌釘。
啊!
姜嶼眠一把掀開被子, 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臉蛋紅的像是番茄成精。
姜嶼眠羞憤交加的亂錘枕頭,好像這枕頭就是「好可怕的狂熱舌頭」的主人。
躲屋裡小聲憋屈的撒了半天悶氣, 肚子很餓的姜嶼眠最後不得不向外面一直往臥室里飄的香味的屈服。
可惡的徐勉餚, 居然使出了的誘惑。
路遇飯菜, 拼盡全力無法抵抗。
姜嶼眠紅著臉洗漱好自己,對著鏡子做了八百次演練,假裝斷片,故作心如止水的出了臥室門。
「嶼眠哥, 」徐勉餚整個人神清氣爽的,手裡整端著一盤蔥燒海參, 語氣舒緩:「晚上睡的好嗎?肚子餓了嗎?快來吃飯吧。」
說話間,那枚舌釘若隱若現。
姜嶼眠表情微僵,想起來自己要裝斷片, 底氣不是很足的點點頭,走過去拉開板凳坐下:「哇,你做了好多哎。讓我看看都有什麼——」
蔥燒海參、山藥燉排骨、枸杞燉蝦仁、黑豆豬尾湯以及可樂雞翅。
針對性太強了,姜嶼眠要裝不下去了,先發制人,語氣無辜:「……這麼補?你腎虛?」
徐勉餚神情不變,語氣溫柔:「是特意給哥準備的。」
「……可是我覺得自己不需要這麼補。」
四目相對,徐勉餚輕笑了下。
很微妙。
他坐了下來,慢條斯理的盛了湯:「嶼眠哥不要多想呢,我看你兩天都沒有好好吃東西,還喝了好多酒,身體都虧損了。昨天晚上睡的可快了,前一秒我們還在說話,後一秒你就睡著了。」
「啊,」姜嶼眠眨眨眼,拿起筷子加了塊兒可樂雞翅,低頭吃起來,「哎呀昨天喝酒頭好疼,斷片什麼都記不到了。」
「哥哥喝了多少酒啊,居然都斷片了,」徐勉餚語氣驚訝,將湯推到姜嶼眠面前,藍眼珠子幽幽的,「那哥哥多吃一點兒。」
雖然但是,徐勉餚做飯的手藝真的很不錯,材料新鮮,用料很足,味道鮮美,恰到好處的安慰了姜嶼眠空蕩飢餓的胃,甚至這種吃好喝足的感覺撫慰了他羞赧焦躁的情緒,整個人都平靜了好多。
姜嶼眠捧著檸檬茶小口小口喝著,眼神控制不住的往徐勉餚嘴巴上飄。中歐混血的徐勉餚一張臉長得極為英俊,五官任何一處都挑不出毛病,唇瓣毋庸置疑也是很好看的,比起姜嶼眠自己是要厚一點兒,氣血充足,很健康的一張嘴。
但徐勉餚吃的不是很多,講話也比較少,姜嶼眠看不到他的舌頭。
但那枚邊緣發紅洇著過度使用血絲的舌釘,宛如釘子般深扎在腦海中。
姜嶼眠含著玻璃杯壁的嘴唇微張著,溫熱的水晃悠悠的卷著舌尖,糾結著扣著玻璃杯,指尖繃白,牙齒輕咬舌尖,細微的疼痛傳到腦中。
普通一咬舌頭就好痛,釘子穿透了舌頭,還是剛打的,會更痛吧。
徐勉餚到底吃沒吃藥。
正常人都會吃的,但是按照徐勉餚不太正常的陰暗變態的性格,真沒吃藥也是有可能的。
發炎了怎麼辦?喝水都會疼的。
可是他都裝了斷片了,徐勉餚不知道相沒相信反正也配合他劇情了,這樣突然問不就露餡兒了嗎?
姜嶼眠漂亮的眉眼蒙上一層羞惱的鬱氣。
討厭。
他耷拉著眼皮,忽然看到了餐桌下徐勉餚的腿。
徐勉餚忽然感受到自己被踹了下,微微重的力道,帶著點兒故意撒氣的意思,低頭一看,原本平順的褲腿變得褶皺,而較遠處,一隻皮肉勻稱清瘦粉白的腳丫正晃悠著找拖鞋。
舌釘處刺痛,徐勉餚抬起頭來,「哥,剛剛踢到我了。」
「哈?」姜嶼眠愣了下,漂亮精緻的眉眼中流出一絲不太真誠的歉意,被檸檬茶打濕的紅潤肥嘟的嘴唇上下一碰,「鞋子掉了,剛剛在找鞋子。踢痛你了嗎?」
徐勉餚握緊筷子,手臂浮起青筋,神情卻平靜,「沒有。」
「那就好。」
姜嶼眠心滿意足的放下茶杯,一抬眼看到了客廳的監控,黑漆冷然的屏幕正中心閃爍著一點紅光。
範圍覆蓋整個客廳,包括沙發的監控攝像頭,一直在運行。
轉身,抬頭對上閃爍紅光的另一個監控攝像頭,這個的方向更是直對沙發。
姜嶼眠腦子嗡的一下。
「嶼眠哥,有件事情需要你來做決定。」
姜嶼眠僵硬轉身,對上徐勉餚略帶糾結的眼睛,幽深的宛如一片泥濘潮濕的沼澤。
「你……」姜嶼眠捏緊手指,努力控制著表情,只是唇瓣有些抖:「要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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