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勉餚看著翟原離開的背影,說:「昨天病了,今天腦子還沒好吧。」
民宿里,老闆看著單獨一人去而復返的翟原驚訝,「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去後山的寺院嗎?」
「手機落在房間了,」翟原露出窘迫的笑,「走到半路才想起來。」
老闆笑著嗔怪:「幸好沒走太遠,後山那麼漂亮,不拿手機拍照很虧的。快去拿吧,其他也都等你呢。」
翟原應了聲,上了樓。
民宿並不算大,樓上四間房,兩間用作儲物,兩間對外住宿。
五號,六號兩間房一左一右被樓梯口分開,翟原走到拐角,頓了下腳步,然後轉身走到五號房門口。
窗戶是大敞著通風的,翟原扭了下門把手,房門緊閉,他將手伸進褲子口袋,摸出了一根鐵絲。
咔嚓——
老式門鎖,被他三兩下打開。
推開房門,五號房裡面的模樣完完全全的映在翟原眼底。
兩張單人床,床面整潔平整,就連拖鞋都是整整齊齊的擺在門口,入手衛生間洗浴台上擺著兩副牙刷。
透過窗戶能看到遠處的雪山,兩個背包被放在床尾的小柜上。一大一小,略小的那個上面掛著一個橘紅色橘子毛絨球。
那是姜嶼眠的背包。
如果不是有私人物品,整個房間乾淨的像是沒住過人。翟原剛剛觀察了姜嶼眠一路,從他口袋的癟鼓情況,猜他沒有把藥瓶帶在身上。
但這也是賭,賭他臨時起意回來這一趟能不能抓住機會,找到姜嶼眠的把柄。
他快步走到背包前,動作輕而快的摩挲,最終在夾層中找到了那瓶白色藥瓶。
沒有標籤,地板刻印的生產日期是過期的,一看就是替換的藥瓶。翟原擰開,裡面裝了半瓶小小的白色藥瓶,湊近鼻子聞了聞,沒什麼特別的味道。
他拉開衣服拉鏈,從里兜里掏出手機,對著藥瓶拍攝照片,然後倒出一顆,晃了晃瓶子,確定看不出異樣,將藥瓶放回夾層,又將背包原樣擺好,出了房間。
他站在樓梯口,將藥片放進透明袋,撥了個電話,嘟了一秒,對面接通。
天空燦陽暖日,但他眼神冷漠。
「我拿到藥了,等下送給你。就近化驗看看治什麼的。」
「等著了。」
「幾天能出結果?」
「最快三天。」
「可以,掛了。」
翟原看了眼時間,距離他回來,剛好十分鐘。
等了十來分鐘,翟原跑著回來的,手上還抓著手機。
他氣喘吁吁的停下,付超詫異:「哇塞,你跑的這麼快,一來一回都沒二十分鐘。」
翟原喘著粗氣,「跑快點兒,怕你們等急了。」
就算不想等,見他十來分鐘就跑回來,也都沒什麼脾氣。
「唔還好,」楊修嚼著牧民給的奶糖,「你走回來也不算晚,在這兒等會兒也挺有意思的,本來就是散漫的玩嘛。」
翟原摩挲著口袋裡的東西,應和的笑了下,眼神掃過人群,最後停駐在正在餵小羊的姜嶼眠身上。
男生半蹲著,側臉安靜,比他身旁懵懂純淨的小羊不相上下酒紅色衣領縫隙中露出小片柔軟白皙的脖頸。
阿旺扎西拍了拍手,招呼著:「人都齊了,那咱們繼續走吧。」
姜嶼眠將最後一根嫩草餵給小羊,站起身,視線不經意的掃過回來的翟原,緊接著轉移到別處去。
「跑了一頭汗,給拿紙巾擦一下。」
翟原伸手去接,握住紙巾看見自己掌心,愣怔住。
著急倒手心的藥片,散落了一些藥片粉末,白色的粉末遇到潮濕的汗水,居然融化成了水紅色。
像姜嶼眠的嘴唇。
鮮艷的,惹眼的,昳麗詭異的紅。
*
坐落在四千米雪山之巔的寺院,神聖莊嚴肅穆,彩色的經幡隨風飛揚,每一次風吹過,都是對世人的祝福。
進了寺院,堪布帶著他們參觀寺院,進到主殿裡面供奉著一座肅穆莊重的金佛。
空氣里是香火特有的味道,僧人誦經聲低低入耳,姜嶼眠焦慮的心情慢慢緩和下來。
朋友進去跪拜,姜嶼眠站在門外看了一會兒,轉身下了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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