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勉餚握著姜嶼眠亂蹬的腳腕,抬起親了口,手指漫不經心的蹭著上面殘存泛紅的齒痕,「不鬧你了。」
姜嶼眠蹬腿,「不給你摸,去吹頭髮。」
徐勉餚聽話的去了浴室,吹風機呼呼的風聲傳出來,姜嶼眠窩在柔軟的床鋪里拿著手機刷,沒一會兒,收拾好一切的徐勉餚從浴室走出來,掀開被子躺在身邊。
他們事後是說話一貫不太多,兩個人更喜歡摟著對方感受彼此身體呼吸的起伏,黏黏糊糊的親吻,然後等待欲望褪去睏倦襲來,依偎著睡去。
腦袋搖搖墜墜的,身體仿佛卸了力氣般犯困,姜嶼眠手機一丟,乾脆翻身窩在徐勉餚頸窩裡。
呼吸間,熱乎乎的氣流困在小小的天氣,循環著洗髮水和沐浴露淺淺的葡萄香氣。
窗外雨聲尚未停歇,皮膚饑渴症在這半年通過徐勉餚的高效治療,緩了大半,通常一場酣暢淋漓的性/愛之後,身邊便會舒服敞快,但這只是病症變得無症狀,不是不存在。
鼻息間滿是淡甜的葡萄味。
姜嶼眠腦子裡裹著疑惑的弦逐漸繃緊,又深呼吸幾口,湧進鼻腔里的是熱乎乎的葡萄味。
姜嶼眠蹙起眉,仰頭將鼻子直接貼在徐勉餚脖頸上,肉挨著肉,鼻尖蹭著脆弱的頸動脈一寸寸仔細的嗅著,柔軟的臉頰肉有一下沒一下蹭著敏感的脖頸。
徐勉餚捏了下姜嶼眠的腰,感覺男朋友現在像一隻踩奶小貓:「怎麼了?」
「你用的我的沐浴露?」姜嶼眠嗓子還有點啞。
「是啊。」
姜嶼眠整個人趴在徐勉餚胸口,徐勉餚看到他微微睜大顯得鈍圓的眼睛,裡面裝著疑惑不解和一點點擔憂,「好奇怪,你不香了。」
「那種很類似於薄荷味的香氣?」
「嗯,」姜嶼眠伸手扒拉著徐勉餚領口,又埋臉上去仔細的嗅嗅,「今天是真沒味道了,只有我的沐浴露味。好像從我們第一次做過,你身上的香味就越來越淡了。」
姜嶼眠神態很認真,顯然這件事情困擾了他有一段時間,徐勉餚心情也跟著認真起來,「我身上的味道會不會是像你的藥一樣,慢慢消失了呢?畢竟比起這種縹緲的味道,現在有了更加直接高效的治癒辦法。」
「...可能吧。主要擔心你的身體。我不知道這是因為我之前病的太嚴重出幻覺,還是你身體出小問題改變味道。」
姜嶼眠語氣很遲疑,徐勉餚手指輕輕順著他後背,「明天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嶼眠哥先不要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
他聲音舒緩平靜,尾調有一點點兒時候慵懶的沙啞,背部的動作像是海潮拍浪,姜嶼眠緊繃的脊背慢慢舒展開。
姜嶼眠歪頭趴在徐勉餚肌肉勻稱的心口,「那要早起一點兒,你晨練完就喊我起床,不能再睡到十二點了。」
「好,七點半叫你,和小蛇玩一會就吃飯。」
姜嶼眠睏倦倦的補償:「媽媽說周六來看我們,我們去超市買一點食材。小蛇最近吃的好多,家裡都沒糧食了……」
絮絮叨叨的說著小話,良久,臥室安靜下來。
床頭燈盡職盡責的亮著,姜嶼眠靠著徐勉餚胸口,呼吸平穩,闔眸睡著正香,舒展開的眉眼在暗金光線下異常漂亮,鴉羽般濃密的睫毛慵懶隨意攤開。
葡萄香熏熱胸腔,雨水綴落迸濺出愛的火星,點燃洶湧的血液,徐勉餚聽見火不顧一切燃燒心臟的轟響。
他情不自禁的數著姜嶼眠的睫毛,沒有一處不完美,沒有一絲不喜歡。
光影順著翹起鼻尖的弧線末端跳進淺凹的頸窩,曖昧的小痣像是倦鳥歸巢,棲息在天使白膩的鎖骨窩。
而姜嶼眠,停歇在徐勉餚懷裡。
*
安靜的辦公室,只有醫生翻報告的嘩啦聲響。
姜嶼眠放空的盯著淺色辦公桌上的沙漏,顛倒的,細沙順著罅隙簌簌的下落,一小會兒堆出一個淺淺的小丘。
醫生看著自己對面的姜嶼眠,脖頸間懸掛著的翠綠玉觀音和手腕上套著的瑪瑙彩繩相得益彰,面色紅潤瞳色明亮,就連落在陽光下的發梢都泛著黑亮黑亮的光澤。
她怔了一下,現在的姜嶼眠和記憶力冷漠厭世的模樣大相逕庭,一副被養的很好的模樣。
「你是說,你現在聞不到他身上的味道了?」醫生對上姜嶼眠擔憂的眼睛,「那種能夠安撫你病症的香味。」
醫生舒緩平靜的聲音拉回了姜嶼眠的注意力。
「是,」姜嶼眠胸腔裹著煩悶與躁動,「我試驗過幾次,確定只有我自己能夠聞見那種味道,它很奇怪,仿佛是配合我的病才出現的。只要遇到陰雨天,我的皮膚饑渴症發作,他身上就會冒出那種安撫我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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