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罷她又重新挑了另一副墜了粉色水晶珠的耳墜,比了比,這才滿意地戴上。
冬枝看了看她如常的神色,擔心道:「夫人難道不擔心嗎?」
江月凝拿起一支淺色的珠釵給冬枝,不在意道:「有何好擔心的,腿長在他的身上,他愛去哪就去哪。」
他去哪與她何干?
眠春館。
謝鉉正斜斜倚在椅子上,他的對面正坐著同樣在京中聲名不怎麼好的靖安伯世子戚庭。
「聽說謝兄成親後都沒來過這裡了,眠春館的頭牌可是想你想得緊,那天見了我哭得梨花帶雨的,還以為謝兄是娶了夫人之後就忘記了她,徹底不來了。」
戚庭給謝鉉倒了一杯酒推到他身前,語氣帶了調侃。
只是對方並不打算給他面子,連看都沒看那被酒,他掀起眼皮,看向戚庭那張帶著戲謔的臉,把手中的小瓷瓶拋給他。
那小瓷瓶與昨晚給江月凝的裝有止痛藥丸的一模一樣,他不耐打斷還在絮絮叨叨地戚庭:「藥吃完了。」
戚庭接過那藥瓶,拔開塞子往裡頭看了一眼,納悶道:「照這時間應該還能再吃一次,怎麼會就沒了,奇怪?」
謝鉉瞥了他一眼,並沒有打算要把藥丸給了江月凝吃的事告訴對方:「就你這算數的本事,當初是怎麼中的舉人?」
昨晚他給江月凝吃的正是最後一顆,如果不是見她疼的厲害,他原也沒打算給她服用,現在回想,覺得當時一定是腦子進水了,才會那麼好心。
這藥想要配齊可沒那麼容易。
戚庭似乎習慣了他的嘲諷,哭喪著臉道:「這藥本就不易配,你還浪費了一顆,幸而只要再吃三個月,你的身體就能痊癒了。」
天知道那些藥材有多難尋到,如果謝鉉不是自己多年的好友,他才不願意幫他。
戚庭握著瓷瓶把玩,問道:「你那幾年,到底去了哪裡,為何三年前回來的時候身體會差成那樣?」
謝鉉目光看向窗外,漫不經心道:「告訴你又能如何,左右不是什麼好地方。」
每次問他都得不到答案,戚庭倒也沒有多失望,他想起之前的事情,又問:「對了,你可尋到是誰做的手腳了?」
問的自然是那天他的馬受驚之事。
謝鉉轉頭看向窗外,嗯了一聲,輕嗤一聲:「不過倒也有趣,竟然把石頭當塊寶,周家人腦子大約是有毛病,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
周家以為借他的馬生事讓江雪凝退婚,卻不知道背後有人推波助瀾,如果不是他對追風熟悉及時控制住了,怕是發瘋的追風能要了他的命。
戚庭道:「被周家擺了一道,你就這樣忍著,這可不像是你。」
謝鉉撇了他一眼:「至少對於現在夫人,還是比較滿意。」
滿意對方識趣,不會對他抱有任何的不切實際幻想。
第12章 這香是夫人特地為世子調……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謝鉉給的那顆藥丸起了作用,江月凝的小腹沒有了任何的異常,一點不適的感覺都沒有,臉色也沒有從前來月事時那般差了。
她手中翻著香料鋪子那邊送來的帳本,一手拿著毛筆,認真地對著帳。
算了大約有一個多時辰的時間,才將厚厚地幾本帳本對完。
從前在衛國府的時候,因著她表現得比其他姊妹懂事聽話,祖母有意讓她跟在身邊學點管家的本事,她學得認真,其中對帳本是她學得最快的。
祖母曾經說過,她很適合做一個當家主母,因為她的脾性和她的心性。
可是她從未說過她並不喜歡管家,她想要出去走走,見識外面的世界,所以當兄長要決定要投軍建功立業的時候,她起了跟著前往的心思。
不僅因為她想要離開衛國府,更是因為曾經的她見過,也有人告訴她外面的天地有多廣闊。
因為見識過,所以更不想被拘在這一眼望得到盡頭的四方小院中。
可到底是事與願違。
眼下她成了世子夫人,怕是更不能隨意離開,至少在她給自己的三年期限中,她是不能離開京城半步了。
謝鉉空有世子的頭銜,在朝中甚至沒有一官半職,如果不是因為他白日裡不喜呆在府上,否則他們二人日日相對,怕是會想看兩厭。
幸好。
想到謝鉉,她就想起昨晚他給自己的藥丸,若不是吃了那顆藥丸,她怕是還要痛上許久才能安睡。
江月凝覺得自己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既然謝鉉幫了自己,那麼她理應報答對方才是。
只是謝鉉看著就是不缺金銀珠寶的人,那她要送什麼報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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