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子迅速閃回現場。
按照屍體的分割情況,兇手還能解開紅繩,真是有耐心。
葉桑桑挪動放大鏡,紅線還有一處不太明顯的割動痕跡。
小小的口子上炸開的線頭乾淨卻不整齊,是用不銳利的刀鋒割開的痕跡。這應該是在砍下頭顱前產生的斷裂,可又沒有完全被割裂開。
她再度湊近,線的接口處泛著微微的黃。
葉桑桑用棉簽蹭了蹭,是鐵鏽。
另一個已經斷開的紅線接口葉桑桑也蹭了蹭,沒有鐵鏽。
她拿了尺子比劃了一下,斷口和另一個割開痕跡接口相距有七厘米。
紅線並不長,只比普通的項鍊長三四厘米,躺下後不會堆在脖頸處。
大概就是平鋪在脖子上的狀態。
一處解開的斷口,一處有割動的痕跡。
兇手在準備砍下前反悔了,選擇先割掉繩子?
然後在割掉繩子前,又反悔了,伸手解開了繩子?
葉桑桑凝視著靜靜躺在桌案上的繩子。
繩子浸滿鮮血的地方,就是死結所在的地方。
準備割開,又選擇了解開。
繩子對兇手來說,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
葉桑桑記錄下繩子的情況,將它重新收入物證袋。布包和符也有檢查,不過沒有什麼特殊情況。
剩下的就是枕頭,提取上面的生物檢材。檢測確認是否是死者的血液,查看有沒有被擊打的痕跡就差不多了。
這裡基本得不到更多的細節。
不過葉桑桑依舊很仔細,痕檢就是細節決定一切。
最後剩下的是線頭,上面的灰塵污漬深入了麻線裡面。這證明這手套是常用的,常用的話,可以試著探尋手套的來源。
這種是最常用的勞保手套,葉桑桑猜測會不會是兇手就地取材。
葉桑桑小心從上面取到了灰塵和些微的油漬,到時候具體化驗分析,確認一下是什麼油漬。
做完這些,葉桑桑放下工具,伸了伸懶腰看向進行指紋獲取的儲良。
儲良動作很快,已經做完了全部工作。
葉桑桑將自己記錄的東西交給他。
從現場回來,這個人對誰都沒什麼好臉色。見葉桑桑交東西給他,他也是一臉漫不經心接過來。
看著葉桑桑記錄的內容,他恍惚的眼睛定住,眯著眼望著內容。
「兇手準備割開紅繩?因為一些原因,選擇了解開紅繩?」儲良銳利的目光看向葉桑桑。
葉桑桑頷首,拿出放大後拍攝的照片。
「是的。」
「也對,我們是在水渠里找到的……兇手應該解開後,順手丟到了水渠里……」
儲良捏緊筆記本,點頭贊同了葉桑桑的猜測。
葉桑桑卻搖頭:「不是順手,是故意丟棄。」
「什麼?」儲良望向葉桑桑。
「是故意的,兇手連兇器都要擺放很整齊,屍體細緻用編織袋全部裹好沉入水渠下。這樣的人,不會隨意丟棄現場物證。」葉桑桑反駁了儲良的說法。
儲良一愣,疑惑望向葉桑桑,問道:「你說的我贊同,可兇手為什麼丟棄這東西,還是解開後丟棄。」
「第一次殺人,這紅繩又代表了特殊意義,一時心軟沒割開選擇了解下來。」
葉桑桑嘗試解釋道:「可解下來後,兇手再度想起了為什麼動手,出於報復心理,選擇了故意丟棄。黃符被布包好紅繩串起來,一般來說是保平安健康和生活順遂,不遭遇鬼祟。兇手可能是出於嘲諷目的,覺得這東西也沒讓死者平安,所以扔了。」
儲良垂著眼思索了兩秒,再度睜眼望向葉桑桑:「你的意思是……」
「兇手和死者很熟悉。」葉桑桑補充道。
儲良沉思後低聲呢喃道:「如果兇手和死者熟悉,那麼張婭的失蹤就能解釋?」
林旭義走了過來,他聽到了兩人的談話,皺眉道:「不是已經抓到了兇手嗎?而且有可能是兇手迷信呢?怕割開紅繩不吉利,到時候自己倒霉?」
「村里迷信的人很多,因為迷信殺人的案子也有。」
儲良抬起頭轉而看向林旭義,微微頷首道:「也有這個可能,兩種猜測都有一定道理。」
葉桑桑沒有反駁,兇手沒找到。沒從兇手嘴裡知道真相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即使是她,也有可能猜測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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