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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她移開目光,淡淡道:「知道了。」

琉光院。

沈湛對氣味極其敏感,即使厭光,悶了一夜的居室也需要換換氣。

那股子噁心的藥味,仿佛怎麼也吹不散,滲入了這居室中每一塊磚石里,也浸透了他的生命。

婢女將門窗都打開,手腳麻利,輕聲疾步出入。

她們每日都要將沈湛所居住上房裡能換下來的全部更換新的,比如屏風、青紗帳、雲錦緞褥,引枕、團花栽絨毯、特製的黑漆竹牖簾,更換這些的時候不免會揚起一些灰塵,沈湛便需避出去。

「咳咳……」

沈湛坐在廊下才一小會兒,可他身子骨病弱,又對氣味極其敏感,即使婢女們已經很小心了,卻還是引得他一通劇烈的咳嗽。

興許是在院中吹了穿堂風。

總之他咳嗽聲未盡,婢女們已個個面無人色。

沈湛方才勉強止住咳嗽,忽而覺得臉頰處有些癢。

他微微側目看去。

午後的日頭溫暖,帶著淡淡的金色。

宋婉從他背後雙手繞過他的肩膀,傾身將雪白的絨毯蓋在他身上。

她耳側的一支南紅垂珠耳墜微微顫動,映得她半邊臉都是緋紅色的,看起來溫柔極了,雪青色纏枝蓮花紋的衣領下露出一小片肌膚,白如凝脂般。

宋婉傾身下來時與他離得很近,南紅耳墜一顫顫地晃在沈湛側臉上,明明是油潤的觸感,卻刺得他心癢。

她身上那種疏淡幽冷的香氣將他籠罩。

熟悉的煩躁不安又來了。

宋婉繞到沈湛身前,俯身下來將絨毯掖好,笑的溫柔,「世子冷了吧?」

他仍是那樣冷淡的看著她,可宋婉卻覺得他的目光似乎移到了她紅腫的手上。

不知他在想什麼。

她乾脆將雙手伸出去,翻過來展示紅的發紫的手心,「昨日伺候世子不周,我挨罰了呢。」

他不說話。

宋婉被他盯得不自在,尷尬地收回了手藏在袖中。

他忽然問:「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她不明所以道。

沈湛的表情很認真,雖是冷漠地注視著她,呼吸卻徒然加重,他似乎在掙扎,在猶豫。

宋婉斟酌道:「我昨夜給你上藥,弄疼你了,所以受了罰。應當的,下次我會注意。」

「你沒有弄疼我。」他道,「我是問,你昨夜為什麼遲遲沒有下手?」

「下手?」她被他的用詞弄懵了,腦中迸發出許多個猜測,而後猶疑道,「……哦,等身寸在不同人身上會有些差異,我不知你多高,所以才會猶豫。」

沈湛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那種壓迫感卻消失了。

下一刻,他站了起來,雪白的絨毯滑落在宋婉的繡鞋邊。

瘦的嶙峋的青年,肩膀平而闊,站起來時擋住了廊廡外的光亮。

和煦的光從他的頸側、勁瘦的腰間穿過,光怪陸離地灑在宋婉臉上。

宋婉不是嬌小的女子,身形纖瘦高挑,但沈湛幽冷的目光卻在她頭頂上方。

「世子身量真高。」她脫口而出感嘆道,「皮膚也很白,太白了……」

沈湛沉聲問:「白不好嗎?」。

宋婉暗暗觀察他的神色,並沒有什麼慍怒。

白當然好了,可是他的白是病態的蒼白。

宋婉想起新婚那夜他吐了血,薄唇殷紅,襯得一張臉白的像紙,如同地獄深處爬出來的修羅,妖冶、危險、滲人。

不,應該沒有這樣俊美的修羅。

方才她過來,明明是很好的日頭,他卻躲在廊下不願曬太陽。

聽府里婢女說,他不常出現在人前,更不喜日光。

其實對於久病之人來說,曬曬太陽補補陽氣是極好的。

宋婉看著沈湛審視的目光,違心地微微笑道:「膚色白很好啊,很多人都求之不得呢。」

沈湛不置可否。

宋婉走上前去扶他坐下,又撿起地上的絨毯撣了撣灰,重新給他蓋在身上掖好。

沈湛沒有反抗,配合著她重新蓋上了絨毯。

一旁行色匆匆的婢女定住了步伐,眼神中充滿驚悚地望向宋婉,「……」

她們甚至都不敢靠近,也不知該如何將那沾了灰塵的絨毯從世子身上拿下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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