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丫頭脖頸處的傷口明明既平整又很有準頭,明顯行兇人並不是臨時起意。
又想到她方才遇刺時冷靜的模樣,他無聲地笑了笑。
「我不是故意的……」她怯生生道,還有淚痕划過尖尖的下巴。
他驀然站起來,極快的速度抽出腰間的佩劍,噗呲一聲,利器入血肉的聲音。
他補了一刀。
她驚訝地瞪圓了眼睛。
「這樣才算死透了。」他告訴她說。
而後在她的注視下默默地挖了個很深的坑,掩埋個嬌小的丫鬟足夠了。
她忘了哭,眉心攏了起來,看著面前這個額頭沁著薄汗的青年,遲疑道:「你想要什麼?」
他嘴角噙著隱隱的笑意,剛靠近她一點,她就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差點兒跌倒。
「人都敢殺,這會兒倒是怕了?」他道。
宋婉明明生了張俏生生的臉,神色卻倔強倨傲,她緊抿著唇不說話,他卻想看看她笑起來是什麼樣子。
沈行始終不敢相信,是她指使婢女設了圈套來誆騙他。
騙他落入葉城官府之手,還給他按了個殺人的罪名,甚至連當初掩埋那丫頭的地點,都說得清清楚楚。
睡夢中的青年眉頭緊緊攏起,下頜線緊繃,仿佛墜入噩夢中,心臟傳來的鈍痛讓他驟然睜開了眼睛。
第24章 在千里之外的廣陵驛館,宋婉忽然自睡夢中睜開了眼。……
在千里之外的廣陵驛館,宋婉忽然自睡夢中睜開了眼。
心臟突突急跳,連耳膜都在震動,像是什麼東西要突破出來,錚然有聲。
她喘著氣,待氣息平靜後下床找水喝,摸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不是王府,也不是宋府。
是廣陵驛館。
這裡與青州幾十里之遙,再過幾個時辰,她就要見到母親了。
天地間似很靜,宋婉不再思忖有的沒的,只不知為何,那種心痛的感覺卻絲毫沒有散去。
她打開窗扉向外望去,秋夜裡寒涼的氣息撲了滿面。
月色被薄薄的霧靄繚繞著,迴廊下點的幾盞孤燈發著微芒,原本就有些年頭的驛館,在這深夜裡生出些淒迷可怖的意味。
宋婉的心仍舊直突突,那種刺痛感又來了,她剛想合上窗子,便聽見一旁的居室門被推開的聲響。
是……沈湛嗎?
他就住在她隔壁。
這麼晚了,他怎會出來?
宋婉半合上窗扉,透過縫隙看到沈湛立於石階上,夜風將他雪色的衣袍吹拂的臌脹起來,翩躚如同一隻孤高的鶴。
他似乎在辨認方向,而後走下石階,抬腿向院子外頭疾行而去。
與平日裡的緩步而行全然不同,步履沉穩,行止間似帶風。
宋婉愣了片刻,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沈湛出了院子,於夜色中穿行,山野間偶有犬吠或某種動物悲鳴,聽起來煞是瘮人,他卻恍若未聞,於不遠處一處茂林處站定。
雲霧散了,月亮露了出來,高而亮的月色與竹影交錯,照射在一襲白衣衣袂翩翩的沈湛身上,若看不見他的表情,那當真玉山將傾,是神仙似的人。
宋婉躲在石碓後,沈湛與他面前的黑衣人的話語斷續傳入她的耳朵———
「世子無恙屬下便放心了……」
「屬下實在沒預料到宋姑娘會和您一同跳下車去……禍水東引晉王之事怕是只能徒勞……」
宋婉怔愣著,這黑衣人說話有口音又習慣壓低了聲音,聽起來晦澀難辯,可禍水東引四個字卻清清楚楚。
還有晉王,不是遠在北境嗎……
晉王沈霄,這位王爺的威名連她都聽過的。
老百姓都說大昭北部重鎮的把守,都靠晉王殿下。
這樣手握兵權的王爺,卻沒什麼篡奪之心,在世子之亂時帶兵前來拱衛帝都,風波平息後沒有多耽擱一日,便主動請命帶兵離去。
其赤子之心,忠肝義膽,天地可昭。
沈湛陰沉緘默的氣壓壓的人直喘不上氣,只聽他沉默片刻後道,「此事往後再找機會。秋山的生意剝一部分給金匱雷氏。」
「秋山上千畝藥田,一時轉給雷家不太可能。況且上一批藥還在李家手裡沒走完貨……」黑衣人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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