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婉兒你怎麼會去後山?」沈湛輕描淡寫問道。
宋婉道:「有人給我了封密信,以恩人之名邀我後山相見。我便去了。」
「什麼恩人?」沈湛垂下眼,英挺的鼻樑抵著她*的額頭,呼出的氣息急促而冰冷,「有恩於你之人,我可給他更豐厚的報酬。」
「我母親曾在山上修行,我去見母親的路上被歹人誤傷,是那位公子救了我。可他卻了無蹤跡了。」宋婉道。
沈湛的呼吸平穩下來,卻沉默著不說話。
「怎麼了?那受了人家的救命之恩,必然是想要回報的。但世事難料,既然恩人已尋不到,就算了罷。我多做些善事,將業力回給一草一木。」宋婉道,伸手撫上沈湛的臉頰,「恩人跟你肯定是不一樣的呀,你不會因為這個生氣了吧?」
「珩瀾是我的夫君啊。」宋婉繼續哄他,「根本不一樣的!」
他盯著她,重複道:「不一樣?」
「嗯,當然。我嫁給你啦,與你是男女之情,於恩人是要報恩!」宋婉含蓄微微一笑道。
他沉如水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重新將她按進懷裡。
宋婉在沈湛懷中,心臟狂跳不止,懷疑了多次的事並不是幻覺,他的笑,他的懷抱,都讓她有種毛骨悚然的寒意……
心臟驟然收緊,又冷又下沉。
她卻咬著牙,不透出半分異常來。
沈珩瀾,你好狠的心。
沈湛覺得這件事就這樣揭過去了,心情舒暢了不少,便微微垂首,與她離的更近了,「親親我。」
宋婉看著沈湛,心底的窒息感漫上來,他俊美瘦削的面容此時像惡鬼般令人恐懼憎惡!
就是這副好皮囊迷惑了她!竟以為他能真心待她!
園中的侍衛和婢女都換了,連鴉青都死了。那夜與他一同出現的黑衣人都蒙著臉,她去哪辨認去?!飛廉和素問也再沒有露過面!
他與她以前見過的那些權貴並無不同,一意孤行起來哪在意別人的死活,又或許這只是遮掩,他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宋婉按下心中的波瀾,心一橫,閉上眼,踮起腳在他臉上飛快落下一吻。
到了晚上,春寒料峭,自受傷後,沈湛就更為畏寒,在居室內也披著大氅。
他立於桌案前,垂著眼帘。
年少時才華橫溢,作為宗室還中過解元,像制式公文,詩詞小集對於現在的沈湛來說手到擒來。
可那舔飽了墨汁的湖筆,卻遲遲不能下筆。
燭火跳動,映著青年蒼白俊美的臉,燭光一晃一晃的,沈湛少有這樣慎重的時候。
他將桌案上的奏表看了又看,泛著溫暖的柔光,沈湛的眉頭攏起,又松泛開來。
他寫了冊封宋婉為世子妃的奏表。
曾經他未曾想過娶妻,除了對男女之事寡淡外,便是自己所行之事危機重重,如今又是權力更迭的關鍵時期,若娶高門貴女,難免引皇帝橫加思慮,若娶其他尋常女子,他不覺得自己的婚姻除了政治交換還有別的意義。
可如今,宋婉這樣愛重他。
他想要給她這份尊榮,即使以後刀山火海,碧落黃泉,他也要將她帶在身邊。
他的姓貫她的名。
沈湛之髮妻。
生同衾死同穴,從未有過這樣大的誘惑。
青年的手撫過這奏表,喃喃道:「就永遠陪在我身邊吧……」
如同說情話般溫柔,又似流淌在暗河脈絡中的深淵暗涌,涌動著強烈的占有欲。
成川在外面道:「世子,墨大夫過來了。」
沈湛聲音冷淡,「讓他走。」
「墨大夫說新調製了藥酒,有溫經活絡之功效,春日主生發,最適合飲用療傷。」成川道。
「讓他進來吧。」沈湛思索片刻,「叫宋姑娘也過來。」
本想著是讓她喝點酒暖身,誰知她酒量這麼差,幾杯下去就成了個醉鬼。
搖搖晃晃指著他說:「你長這麼俊,冷著張臉叫人看了就晦氣,來給姐笑一個!」
沈湛一把撈住宋婉搖搖欲墜的腰,冷淡道:「你說誰俊?」
怎料她雞同鴨講,大著舌頭道:「天下俊的人多了!你別不識抬舉,讓你笑你就笑!」
昔日裡冷冽如謫仙的世子,此刻蹙著眉紅著臉,成川想笑又不敢笑,只得道:「奴才去給宋姑娘拿碗醒酒湯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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