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繡給世子的吧?很適合他。」夏旎蘭笑道。
宋婉應了聲,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胸口的傷處到下了雨還癢痛難耐,有時累了或心情鬱結,心臟處就很是不適。
這些,都拜他所賜。
繡給沈珩瀾,他配麼?
這麼想著,宋婉手中的那繡樣就繡得愈發猙獰。
很快就到了雅集的日子。
晴光萬里,微風拂動,吹動貴女們搖曳的裙擺,引得嬌笑驚呼聲一片。
管家在宋婉耳邊道:「都準備妥當了,世子妃。」
廊廡下,灼人的日光一點都曬不著,宋婉眯起眼點了點頭,「辛苦管家啦,等著雅集辦完,咱們就都能鬆快鬆快。我跟這些年輕女子也玩不到一起去,一會兒我就找個地方躲懶啦,還得靠管家您多照看。」
「嗨,世子妃哪兒的話!」管家臉上掛著心悅誠服的笑,據說上次戚家賄賂之事,世子妃很是局氣,並未將此事全推到他身上,「這日頭大,可別曬著您,您就放心歇息去吧!」
宋婉並非是想躲懶,而是躲著沈行。
這樣的日子,他肯定在場,而她再出現就不合適了。
*
刺史陸洵也受邀前來,在沈行的書房中為他研墨,壓低聲音道:「照王爺的吩咐,徹查麓山上的那兩個文人,其中一個果然並非孤家寡人,有家眷,全都抓起來了。」
文人有些傲骨,實屬正常,更別說有些才華和抱負的文人,那骨頭才硬,一門心思為自認為的明主效忠。
這樣的讀書人、文人,若是贏逼他們,他們是轉不過來彎的,逼得急了,反倒成全了他們的杜鵑啼血。
前幾個月突襲麓山,那兩個束手就擒的文人都是硬骨頭,不得不找了他們的親眷來。
「好好招待,且不可傷他們。」沈行鬆了松領口的鎏金領扣,繼續筆走游龍,「其中那個姓元的,在前朝官授翰林,還進了禮部,若不是改朝換代,假以時日就是進內閣的料,敲打敲打他。」
陸洵明白了他的意思,頷首道:「是,這個姓元的一把歲數了,也沒什麼親人在世,就固執的覺得是咱們陛下致使他家破人亡的,現在跟著沈湛,非要反了天去!」
「另一個已經吐口了,說是在鳳陽,有大動作。」
沈行的筆停了下來,眼眸幽遂,「鳳陽?鳳陽一馬平川,乃龍興之地,他能如何?」
莫不是麓山里憑空消失的兩萬人去了鳳陽?
可鳳陽遠離帝都,無法與沈湛留在冀州的叛軍們守望相助啊。
「王爺先別想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您的婚事,屬下過來時,看見許多大人家的閨女都來了,花團錦簇,好不熱鬧。」刺史陸洵那張嚴肅的臉上帶著罕見的笑,「咱們陛下聖躬違和是不假,但沈湛一時也翻不了天。」
「周決這回從北境回來,就讓他回王爺身邊任職。」
說罷,掀起門帘引著他往外走。
沈行將信收好,遞給陸洵,挪動步子往前廳去了。
他已有六七日沒見宋婉了。
她就像是刻意躲他似的。
他去敲她院門,也閉門不開,連打發婢女來開門敷衍都免了,仿佛門只要開個縫他就會強行擠進去似的。
這回他定是要堵到她。
「這青湖的景可真好看,不比雲州的差呢。」宋婉坐在烏篷船里含笑感嘆,「天天看青湖,頭回泛舟湖上。」
今日為了詩詞雅集上的貴女方便,就將艄公換成了「艄婆」,那艄婆笑道:「往那邊去,水面才開闊呢!」
湖上涼風陣陣,宋婉看著離那花紅柳綠的岸邊越來越遠,整個人鬆懈下來。
她靠著船篷,伸出手撩起清澈的水波,「那就往那邊去嘛,清靜。」
她連婢女都沒帶,為的就是讓他根本找不著她!誰能想到*她在這闔府都喜樂歡慶的時候躲到湖裡來了呢!
從石拱橋穿過,水面霎時開闊起來,「艄婆」劃得起勁兒,掄起了膀子跟與那船槳有仇似的,水浪起伏翻滾。
但見湖中心有一湖心亭,宋婉站起來扶著船篷,心跳莫名加快,錯愕地看著船徑直往那湖心亭去。
寬闊的湖面波光粼粼,只見亭中的那人負手而立,幾日不見,那張俊臉愈發皎皎明朗,看見她時眼波一漾,泛起春風得意的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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