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怪不得一見他就跟沒了魂兒似的。
那之前在王府對珩舟的那些肖想,也都是因為沈湛與珩舟血脈相連的緣故麼?
如今見到正主,就完全無法自控了。
「避子湯沒有,但你放心,他的身體已經虧損的差不多了,應該是不會輕易讓女子有孕了。」墨大夫胸有成竹道。
「……你醫術不精吧!」宋婉扯了扯唇角。
他昨晚可沒少折騰她啊。病弱從來都不影響他做那事!
「給我弄個避子湯來,我不要懷他的孩子。」宋婉正色道。
「為什麼?他現在受百姓愛戴,聖寵在身。」墨大夫輕描淡寫道。
「不知道,就是不想。」宋婉答道。
她的心很亂,對沈湛的那一絲絲舊情,還有對沈行難以抑制的感情,讓她分不清到底是藥物作用還是什麼……
只是不想再做違心的事,她不喜歡孩子,不想為任何人孕育孩子。
生孩子多危險,一隻腳踏入鬼門關,她自己還沒活明白,現在還沒有任何人值得她冒這個風險。
墨大夫似乎聽到了滿意的答案,比起她說為了道義,或者瞎編個理由,這樣出自於本能的真實想法,顯然更能讓人信服。
「鳳陽的錢江潰堤,系他一手操控。」墨大夫變了神色,表情冷肅,看著她道,「為的就是改稻田作茶田,從中牟利的同時,做出扶危救困受命於天的假象。」
鳳陽六縣的百姓性命,如螻蟻般,頃刻消失。
他們是誰,存在過的意義不重要,重要的是為奪權之人做墊腳石。
「姑娘此行過來是?」墨大夫這才想起問她。
原本以為是那鍾情藥引得她對沈湛意亂情迷,已忘了本心,以至於不顧艱難險阻也要來找沈湛。
看來並非如此。
「你不是讓我找麓山輿圖麼?沈湛說輿圖在鬼谷子那,鬼谷子在鳳陽,我就過來了。」宋婉道。
墨大夫沉吟片刻,「已經不需要輿圖了。麓山的人已經撤出來了,趁著四處都是流民之亂,全部來到了鳳陽。」
「……」宋婉覺得有些無力,生出不好的預感來,「那些徭役呢?」
「在山裡。」墨大夫道。
永遠都不會出來了。
宋婉愕然,卻也在意料之中。
半晌,她道:「沈湛他……出身正統,明明有所倚仗的嫡出身份,如今的形勢,可名正言順繼承大統,為何要這樣鋌而走險,就不怕哪日被人揭露,失了大義麼?」
「大位之爭,向來要流血流淚。」墨大夫平靜的看著虛空處,「沈湛所行之事是被咱們覺察了,很多登上那大位的皇子,弒君弒父滅子都不在話下。」
半晌,宋婉冷冷道:「沈湛不該拿百姓開刀,拿清官好官做遮羞布。」
墨大夫側目看她,清清冷冷的一個人,說出的話鏗鏘,那雙眼睛明亮而漆黑,隱隱藏著鋒利,毫無一個寵妃該有的媚態。
這樣一個女子,沈湛當真會不對她設防麼?
墨大夫沉聲道:「姑娘可還願為天下大義行事?」
宋婉抬起眼,不遠處的河床上淤泥堆積了一尺高,不知發生了什麼的孩童還在玩泥巴,再遠一些的地方,丈夫許多次潛入水中將被淹沒的家園中的傢伙事撿上來,失去孩子的妻子痴痴望著昏沉的天幕。
而營地里停屍已經快放不下了。
「士君子盡心利濟,使海內少他不得,則天地亦少他不得。」宋婉說出了已魂歸冥府的那個文人昨日對她說的話。
青衣醫者看著面前這個女子,她慢慢磨礪出了一個弱女子不該有的鋒芒,不為愛恨情仇所牽絆,只為求個公正。
「我已拿到了帳本。」墨大夫悄聲說,「還請姑娘想法子拉攏沈湛身邊的人,茶馬司總管太監,或者是楊階,還有那個豪紳金公子,都可以。」
「這三人都是買通不了的,何談拉攏啊?」宋婉有些泄氣,「這三人都參與了此事?需要其中一個倒戈……倒是好法子。」
「姑娘做不到,可雍王殿下做得到。雍王殿下以平民之身去北境守土,後又非宗室之身領兵立功,是正直大義之人。我看可以將他拉攏過來……」墨大夫胸有成竹道,「他此番自請送姑娘過來,你們必然有些交情吧?」
「為國盡忠是本分。」宋婉敷衍道,並不想讓沈行參與進來,「我與雍王殿下本就是叔嫂,在這關係上讓他為我行事,如履薄冰,我幹不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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