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嘗試過突圍的人這時候有了絕對的優勢,身上帶了繩子一類的工具,事半功倍。
接下來的一分鐘裡,一大家子從來都沒跑過障礙越野的人,憑著求生意志陸陸續續都跳出了圍牆,喜極而泣。
還有兩個沒子女的姨太太,趴在牆頭和老夫人說了兩句什麼,竟然達成了共識,兩個人一起站在牆頭,哪怕衣服都撕扯壞了,還是拼力將老夫人給拉了上去。
眼見著三分鐘就要過去,僅剩在牆內側的,就只有試圖扶著輪椅起來,奈何兩股戰戰,站都站不直的武先生。
他神情扭曲,所有的力氣都用來大罵著白眼狼不孝子,又求人把他救出去,誰能救他,他的遺產就都留給誰!別人一個子兒都不要想!
先前帶了繩子的少年剛將母親妹妹都送到外邊去,聽了這話,動心了,轉而又將繩子順下去,喊道:「抓繩子,抓住了!」
可老頭子本來身體就虛弱,還剛被嚇暈過去,拿杯茶都要撒出來半杯的雙手,怎麼能承受得起他的體重呢?
牆頭的兒子眼見著原本略微散去的迷障又要圍上來,急的咬牙:「綁身上啊!快一點!時間要過了!」
外頭她的母親撕心裂肺的喊叫:「別管他了!快下來啊!媽就你一個兒子,你可不能給死老頭子陪葬啊!」
生死面前,再用錢和身份來壓人已經沒用了,武先生的手抖的厲害,越是著急,越是沒法成功把繩子綁上自己的腰。牆頭的兒子也急了,倒是想跳下來,又不敢,最終在外邊人的催促下,一狠心,直接轉頭跳了下去。
只剩下武先生緊緊抓著牆磚,無能為力的被身後的迷障包裹。
對於天生陰陽眼的蘇商來說,迷障阻礙不了視線,所以她能看到,那說話總是溫溫柔柔的厲鬼,是如何用它白骨嶙峋的手,將武先生抵在牆上,慢條斯理的,斯文而細緻的,剝下了血粼粼的人皮,披在了自己身上,不斷撫摸著,心滿意足。
這是最華麗的皮草,也是它生前死後唯一的執念。
看起來,當年是武先生冒用了他的身份,才獲得了後來的一切,這當然就只能剝下他的那身皮囊才能還清。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之後,蘇商自言自語了一句:「要不然,這鬼就不驅了吧?」
巫槐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蘇商看誰都有用,看誰都覺著可以交涉一番。
它習慣了。
但是沒關係,它已經不用在意蘇商會對誰心存惻隱,喜愛誰親近誰了。它會得到那唯一一個,可以和她生死相依的身份。
蘇商確實是想要留下這討債鬼的。
這個不一樣,這個真有用。
顧名思義,這類鬼怪輕易不會害其他不相干之人的性命,留在院子裡,就是看家護院的好門衛,正可以防止小偷翻牆,或者暗地裡要給她下絆子的壞人,比如到現在天衍盟也沒捉到的那個蠱師,或者乾脆就是天衍盟本盟,都挺有用的。
不過,不能讓它亂傷人,得想個辦法給它栓條鏈子,然後跟它講講道理,別嚇唬走正門的客人,至於翻牆的梁上君子,那就怎麼對付都成,給它的衣櫃添一件新衣服蘇商也沒意見。
至於束縛它的鏈子用什麼……
蘇商眼珠一轉,就想起一樣絕妙的東西來,從墓裡帶出來的那串夜明珠。
那玩意有價無市,本就不太好脫手,當初去山上挖墳就是為了買樓,如今小洋樓到手了,便沒了急用錢的地方,倒不如將它製成咒物來使用。
在墳墓里不見天日一千年,用來束縛鬼魂成為地縛靈,正合適。
事實上,這次生意雖然沒提前得到任何訊息,可因為來得晚,反而是蘇商準備最充分的一次。
不管是那串珠子,還是煉製咒物所必須的材料,蘇商都帶在身上了。
這一切都是當著院子裡披著武先生皮的討債鬼的面進行的,但那討債鬼一點攻擊性也沒有,只是站在門邊,直勾勾的看著蘇商熱火朝天的製作咒物。
這類鬼怪就是如此,真討到債之後,戾氣就散去大半。
尤其蘇商跟這宅邸里住過的人不一樣,跟武先生可說毫無干係,自然也不會招它的記恨,很容易就用引導法陣,將它用夜明珠鏈束縛住。
每一顆珠子上都畫好了密文,最關鍵的那一顆,蘇商則直接釘在了宅邸正中,無形的線劃定了討債鬼的活動範圍,剛剛好就是這座院落,完全不會影響到路過的鄰居。
討債鬼仍舊沒什麼意見,反正它就是要留在這裡的,既然已經拿回了皮囊,那它理應住在武先生的家裡,以什麼身份都可以。
反正離了這兒,它也無處可去。
隨著太陽升起,已經轉化為地縛靈的身影逐漸隱沒入地面,蘇商揉著脖子,再次看向窗外的景色,只覺著真是美不勝收。
從今天起,她有自己的現代化豪宅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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