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知道雪花砒霜是什麼。」沈星晚緩緩俯身,「是你娘的東西吧,唐琳兒,你竟敢動我的人?」
唐琳兒面如死灰,一旁的如意忽然撲跪過來,哭求道:「小姐贖罪,是奴婢!是奴婢前幾日收拾箱籠時,不小心弄灑了雪花砒霜,便把可能沾染過的東西全扔了,沒想到掉落了一包米花兒糖在花園,竟被那小鈴鐺撿走了,都是奴婢的錯,小姐她什麼都不知道,您責罰我吧小姐,可憐我們小姐她還懷著身孕啊!」
「可憐?」
沈星晚冷笑出聲,拈起桌上那隻快做完的虎頭鞋看了看,「你的孩子是孩子,旁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麼?」
「我並未曾提起過米花兒糖和小鈴鐺之事,也不許她們吐露出一個字兒。」沈星晚望向如意,「你又是從何得知的呢?」
如意怔然,愣愣望著沈星晚,癱軟在地。
沈星晚放下虎頭鞋,看向唐琳兒,「有如此蛇蠍心腸的母親,你肚子裡的孩子,當真願意隨你來到這世上麼?」
唐琳兒駭的抖如篩糠,雙手緊緊護住自己的肚子,「你,你究竟要做什麼?」
第20章 傀儡做不做正妃並不重要。
沈星晚冷笑,緩緩俯身,告誡似的。
「你既稱我一聲姐姐,我便再教你一回,好好收起你的爪子,為你腹中的孩子積些陰德。」
「我......」
唐琳兒紅了眼眶,淚水大滴大滴滑落臉龐,她望著沈星晚,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眼前這個女人,同她往日記憶中的傻白甜千金大小姐截然不同,仿佛全然換了一個人似的。
那眸中冷然殺意,簡直要化作實質扎進她心口。
唐琳兒心中害怕,還想狡辯,「我,我真沒有......」
「省省吧。」
沈星晚阻了她的話頭,語氣更冷了些。
「你那些鬼話,哄哄太子得了,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唱什麼聊齋?再敢動我的人,你恐怕就嫁不成太子了。」
唐琳兒閉了嘴,垂下頭去不敢再做聲。
「妹妹啊,你實在糊塗。」沈星晚抽出帕子,拭去她面上的淚水。
「你已是沈家女,入了族譜的,我們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若動了他,且不說旁人,那陸玉芝捉了這把柄,她能放過你,能放過你腹中的孩子,讓你入府做太子側妃麼?」
唐琳兒聽到陸玉芝的名字,想起那隻死貓崽兒,當即瑟縮了一下,抱緊了自己的肚子。
「所以啊......」沈星晚冷冷望著她,「別做傻事,好生安胎待嫁,以後你還是沈家的好女兒,尊榮的太子側妃,懂了麼?」
「是。」
唐琳兒挪動身子跪伏在地,聲淚俱下,「受教了,琳兒再不敢了。」
「得了,你歇著吧,婚期將近,好生養胎。」
「是。」
眼見著沈星晚轉身要走,唐琳兒趕緊拉住她的裙擺,哭求道:「求姐姐開恩,告知方才給我喝的是什麼東西,可有解藥?」
沈星晚勾起唇角,踢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只丟下一句:「普通安胎藥罷了,若再有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
唐琳兒頹然癱坐在地,如意趕緊過來攙扶住她,主僕二人抱頭嗚咽了好一陣子。
「小姐,咱們該怎麼辦呀?」
如意小心翼翼攙扶起唐琳兒,扶著她到榻邊坐了,又去打了盆熱水,絞了熱布巾來為她擦臉擦手。
唐琳兒紅著眼圈兒靠在榻沿,愁眉不展地低頭輕撫著自己的肚子。
鬱郁思索了許久,她終是心一橫,咬牙說道:「絕不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必須為我兒掙出個好前程來。」
替她擦手的如意聞言,手中的動作一頓,抿唇想要勸,又不敢惹她。
如意哭喪著臉躊躇好一會兒,只憋出一句:「沈小姐從未發過那樣大的火,小姐...您要不還是收手罷......」
如意偷偷抬眸,小心翼翼地瞄向她的臉色,「若是真出了什麼事,只怕咱們也活不成了啊。」
「你懂什麼!」
唐琳兒不耐煩地摔了那布巾,臉上神情陰狠起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此良機我若不把握住,又怎麼能讓三郎相信我當真能幫到他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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