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晚「嘖」了一聲,揚起眉梢,笑得意味深長。
「哦......」
「這麼周到啊,看來這還沒進門,就已經心心念念著人家嘍。」
沈雲朝無處反駁,整張臉紅的活似煮熟得蝦子一般,乾脆不理會沈星晚的調侃,灼灼目光只望著廣安公主,溫聲道:「璃月,我們走罷。」
「嗯。」
廣安公主緩緩轉過身,羞怯望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紅著臉走到沈雲朝身側。
沈星晚瞧著兩人站在一處,心中微動。
哥哥與璃月雖經坎坷,但如今能這般並肩相伴,倒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她笑著趕上去,拉起廣安公主的手,與沈雲朝並肩而行,幾人一同往前院走去。
晨光溫柔,櫻花紛落,幾人一路踏著柔軟落花,仿佛連空氣中都瀰漫著春日的喜悅氣息。
和暖陽光散落膳廳,溫柔照亮了廳內絲綢屏風上的花鳥圖案。
餐桌上擺滿了珍饈佳肴,各色清粥小菜、酥酪糕點、鮮嫩時蔬一應俱全,色澤鮮美,香氣四溢,顯見府中對今晨的早膳格外用心。
沈丞相與沈夫人早已等候多時,見沈雲朝、沈星晚攜廣安公主步入,二人當即起身迎出門外,神色恭敬地向公主行禮問安。
沈夫人歇息一晚後,情緒已然穩定了許多,整個人盡顯端莊持重,恢復了沈府當家主母的風範。
沈丞相一如既往的沉穩,恭謹問候廣安公主。
廣安公主連忙快步上前,伸手扶起二老,語氣誠懇:「沈伯父、伯母,快請起,不必如此多禮。」
「璃月暫居沈府,已然多有打擾,實在不必如此拘禮生分。」
沈丞相溫和一笑,卻依舊不肯失了規矩,語氣堅定道:「禮不可廢,公主乃金枝玉葉,怎可失了應有之儀?請公主上座。」
廣安公主實在拗不過,只得依了,但堅稱客隨主便,只肯落座於次席。
沈雲朝緊隨其後落座,沈星晚含笑瞥了他一眼,不疾不徐地落了座。
沈夫人溫柔望著廣安公主,見她眉眼間隱隱透著些許掩不住的疲憊,形容也比從前清瘦許多。
她心中頓時一酸,柔聲說道:「公主清減了不少,既回了京,便好生在府中休養,無需拘束,若有什麼需要儘管與我說。」
說罷,親手舀了些細嫩的蝦仁豆腐羹捧給廣安公主,「這是今早新上的鮮蝦,最是補身子,公主嘗嘗?」
廣安公主聽著這般體貼入微的話,心頭微顫,眼眶泛紅。
自她離宮遠嫁北境以來,四處顛沛流離,受盡苦楚,如今被沈夫人這般溫言相待,頓覺鼻尖一酸,眸底淚光隱現。
她輕輕握住沈夫人的手,「多謝伯母,璃月銘記於心。」
沈夫人見她如此,愈發憐惜,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孩子,別多想,一切都過去了,往後你只管安安心心在府中住下。」
席間氛圍溫馨和睦,廣安公主漸漸放鬆下來,還有沈星晚時不時插科打諢,惹的眾人暫時拋卻煩惱,輕鬆用膳。
用完早膳,沈星晚送廣安公主回院歇息。
兩人並肩往回走,庭院中靜謐無聲,只有落花簌簌飄落。
廣安公主望著地上的花瓣,忽然輕輕嘆了口氣。
沈星晚一抬眼便瞧見公主眉目間隱透憂思,心事重重的模樣。
沈星晚蹙眉,索性屏退跟在身後伺候的丫鬟們,拉著廣安公主坐到櫻花樹下,關切問她:「你怎麼了?」
廣安公主低垂眼帘,嘆息一聲,沉默許久方才開了口:「我
...很擔心母妃。」
沈星晚眸光微閃,頓時瞭然。
廣安公主遠嫁北境和親,如今北境亡國,公主下落不明,德妃娘娘肯定早已急瘋了。
如今廣安公主安然回京,德妃卻仍被困宮中,母女連日未見,心急憂思,亦是情理之中。
沈星晚抬手輕輕覆上她的手背,鄭重道:「你放心,今日我便入宮,親自去見德妃娘娘,替你向她報個平安。」
廣安公主眸光一亮,繼而又垂下頭去,「如此,是不是太過麻煩你了,我如今身份敏感,你若貿然去見我母妃,只怕過於矚目,恐怕會惹禍上身。」
沈星晚輕笑,握緊了她的手,「你這是哪兒的話,咱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我哥哥都臨陣脫逃去拐公主了,我家還差這點兒禍事上身麼?」
她雖是玩笑口氣,廣安公主卻曉得這其中利害。
沈星晚拉了她一下,催促道:「好了,咱們早已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你就甭同我假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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