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也可以的。」張谷秋說著又看了一眼張穀雨,補充道:「不過我哥方向感確實比我強多了。」
一路上孟之左右兩邊的人交錯開口,一人說一句,時不時還要問孟之問題,孟之都一一回答。漸漸的,孟之耐心告罄,腦袋有些昏沉,走回小木屋的時候正好看到張代玉端著藥進了門。
孟之喝了藥後整個身體暖洋洋的,比之前舒服多了。
「多謝張姐姐。」孟之有些不好意思。
張代玉「嗐」了一聲:「大可不必啊,這算什麼事兒啊。姑娘出來多久了,著急回去嗎?」
孟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出來快一日了,我現在確實也該回去了,要不然家裡人該著急了。」
張代玉點了點頭:「姑娘想走的時候叫穀雨送你們出去,這林子裡的路確實不好走。」
「時姐姐,你不吃烤兔肉了嗎?我烤的很好吃的……」張谷秋看起來十分失落。
孟之本來也沒答應他,也更不可能輕易地給出承諾:「抱歉。」
「那姑娘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張代玉問。
孟之沒有答話,片刻後她對張代玉發出邀請:「張姐姐,我想請您跟我一起走一趟。」
她不是不相信孫興賢的醫術,只是她更願意相信這種傳染性極強的疫病對於古代人來說並不是無藥可醫的絕症。既然張代玉說她會治療疙瘩瘟那孟之就盡力請她過去,萬一真的可以治好呢?
張代玉有四十多歲了,丈夫死後她除了上山砍柴就是到各種深山裡採藥,從沒去過別的什麼地方,所以起初接到邀請時她有些猶豫。
孟之給張代玉開出了非常可觀的價格誠懇地請她出山。她答應了,不過她沒有要錢,只是堅持帶上張穀雨,還讓張穀雨跟在孟之身邊。
孟之知道張代玉的意思,無非就是托孟之給張穀雨今後謀個好出路,人之常情。
於是在拜別張谷秋之後一行四人踏上了會去的路。
剛走出林子便看到不遠處有一群人在叫自己,為首的人是葉衛昌,他走路都走不穩了,還一直在找人。接著是桂香和崔子陽,後面還跟著崔子陽的人。
孟之朝他們揮了揮手跑了過去。
「念兒!」葉衛昌心情激動,一見面就緊緊抱住孟之,勒得她喘不過氣來,「你昨晚去哪兒了?你受傷啦!嚴重不嚴重?疼不疼?」
孟之本來就剛喝完藥,又被葉衛昌這一連串問題砸得頭疼。
「我沒事的,衛昌。」孟之看了看張代玉,跟葉衛昌和崔子陽說明了情況。
趙素已經發病了,這幾日城外的流民也有幾個陸續開始發熱被轉移到冥神廟。皇帝晏融派的太醫也根本不管用,整個冥神廟全靠孫興賢撐著,旁人根本幫不上任何忙。
崔子陽本來就為疙瘩瘟的事情弄得心煩意亂,知道張代玉會醫術當即沖了上去,再之後張代玉就被崔子陽給請走了。
孟之本想跟著過去,可葉衛昌死活不讓,要帶她回去養傷。孟之拗不過他,只好答應了下來。
「念兒,燕公子旁邊那個公子是誰?」葉衛昌湊到孟之耳旁問。
孟之還沒來得及回答,張穀雨便走上前對葉衛昌做了個自我介紹。
孟之站在一旁,思想拋錨:張穀雨張谷秋哥倆的聽力真不是常人能比的。
相較於張穀雨的懇切熱絡,葉衛昌的態度很冷淡。畢竟他一向沒有什麼話語權,只管順著孟之的心意來就好,孟之想留下誰在身邊,就算他心裡百個萬個不願意,他也無權干涉。
有了燕澤這個活生生的例子,雖然說張穀雨是出來讀書掙錢的,可葉衛昌不這麼覺得。保不齊過幾日他就會像現在的燕澤一樣。
他對自己的妻子再了解不過了。
張穀雨也感知到葉衛昌對自己的冷漠,他不好再開口惹人眼,只是安安靜靜地退回到燕澤身旁。
「所以……你跟時姑娘不是夫妻?」相比於葉衛昌,張穀雨還是願意跟燕澤說上幾句。
剛才在回來的路上,張穀雨聽崔子陽還有桂香一聲一聲小姐叫著,也知道了孟之究竟是何等身份。他心中有些興奮,孟之身邊的人身份沒一個簡單的,這幾個或許都是自己將來仕途的人脈。
他看燕澤也氣宇不凡,想必是哪個富家貴公子:「那公子你是……」
「與你何干?」燕澤語氣不好,弄得張穀雨一頭霧水。
……
孟之的燒已經退了,除了左手手掌的傷有些嚴重,其他的輕微擦傷都漸漸結痂了。這幾日在路邊施粥比在城外施粥順心多了。而且還把粥發給了真正需要補充能量救命的人,並沒有浪費。
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很少有人願意為了一碗粥就長久在這裡駐足,他們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而且張穀雨勤快又能幹,能幫她分擔很多活。一有事情張穀雨每次都搶著干,很快就跟將軍府的丫鬟家丁們打成了一片。
於是大家對張穀雨的稱呼從「穀雨小弟」變成了「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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