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桑榆伏在他肩頭,只是笑,尤其聽到他經過客廳,叮囑阿加莎「等下別來撓門」,更是笑不可遏。
直到郁野打開了臥室門,又將它踢關上,旋鈕反鎖,往床邊走,把她往灰色的床單上一擲,她才感覺到了一絲心慌。
她後背落到床墊上,輕微回彈,下一刻,郁野撳滅頂燈,擰亮檯燈。
一團影子俯身而來,膝蓋分跪在她身側,手指輕輕掐住她的下巴,凝視她一瞬,低頭,咬住她的嘴唇。
帶了一點輕微的懲罰性質,很快變成追隨本能的互相糾纏。
沒多久,這吻沿著一線潮濕軌跡到了她的頸側,又落到她的鎖骨之上。
停留了許久,她感覺到他有在她皮膚上製造一點痕跡的意圖,但最終放棄了。
挨住她鎖骨皮膚的嘴唇,因為熱氣蒸騰而不再濕潤,變得些許乾燥。
手掌按在她的腰上,仍然猶豫,許久,才躊躇著伸進衣擺里往上挪移了一寸,卻又立即停了下來。
「郁野。」程桑榆出聲
「嗯?」他以鼻音回答。
「……你談過戀愛嗎?」
「明知故問。」
「需要我教你嗎?」
「不要。我自己會探索。」
「那你怎麼還不開始?」
「……」
激將法某些時候對他有奇效。
下一刻,程桑榆便被一掌溫熱覆籠,她忍不住蜷縮了一下,皮膚直接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已經很有沒有體驗過,這種仿佛直抵中樞神經的強烈觸感。
離婚以後,性丨需求這件事,用玩具花十分鐘就可以解決,就和去711買一盒便當,熱一熱然後吃掉一樣,快速、高效、略感乏味,因為只有生理滿足而無心理撫慰。
她沒有那麼高頻的需求,每個月固定在排丨卵期前後,響應激素的感召。除此之外,偶爾有想法,也需要跟懶得事後清洗小玩具的惰性做鬥爭。
她都不知道,這件事對她仍然有種神迷目眩的吸引力。
T恤被推高,堆攏在鎖骨處,她知道下一瞬會發生什麼,還是忍不住懸起心臟。
而當期待落實,仿佛拼上最後一塊拼圖,嚴絲合縫的舒爽。
但只是一瞬。
因為另一邊被冷落了。
她鼻腔里「嗯」了一聲,忍不住伸手去摟郁野的腦袋,朝著另一側推了推。
郁野立即明白過來,順應她的期待。
他沒有忍住抬眼去看,燈下她的皮膚一片緋紅,眼裡帶著幾分霧氣籠罩的迷離。
他一直在微微顫抖,無法控制,好像是剛拿證的新手司機,被迫立即開上高速公路,那種緊張無法靠心理克服,是一種純粹生理層面的反應。
程桑榆手臂來摟他的腦袋,手指伸入他的發間,腿支了起來,膝蓋似乎無意識地夾蹭他的腰側,仿佛極度的無所適從。
他沒有吃過豬肉但是見過豬跑,這種明顯動丨情的反應讓他腦中轟然。
像在做夢。可他也根本沒做過這樣的夢。
程桑榆第一次覺得前丨戲多餘,但這是郁野的第一次,她想怎麼樣都得讓他來掌握節奏,哪怕亂七八糟毫無章法。
他好像是個從沒吃過糖果的小孩,被丟進了一個滿目琳琅的糖果屋裡。
這個喜歡,那個也喜歡,於是這裡抓一把,那裡抓一把,這個咬一口,那個也咬一口。
這就是他的吻落下的規律——毫無規律。
所幸他總記得隨時過來吻她的嘴唇,不然她一定會被那種推高到臨界值的空虛感逼得瘋掉。
燈光昏黃,月光一樣陳列在她的皮膚上。
郁野親她微微泌汗的額頭,手臂伸到她的背後抱住她,好使她與自己貼得更緊。
可她像一段水一樣,柔若無骨,仿佛根本撈不起來。
「姐姐……」他啞聲說,「你好軟。」
程桑榆被折磨慘了,第一次體會到「延遲滿足」其實是項頂級的酷刑,她只有氣聲:「我不是軟……」
「嗯?」
程桑榆看他,他好像是真的不懂,而不是裝傻。
她實在忍不住,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捉住一根手指。
牽引手指越過織物的邊緣,梳開灌叢,在成熟漿果炸開後的罅隙之間停留。
郁野臉燒得通紅。
她把他的手指拿出來,燈光下,指尖一層淺淺的透明的水光。
「你可以……」
「我早就可以……明白嗎?我一直在等你。」程桑榆氣喘吁吁。
她看見他目光變得深黯,明明充滿欲色,卻矛盾地顯出一種清澈的無辜感。
他目光盯著自己的手指。
下一瞬,低頭舔了一下。
程桑榆腦中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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