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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航彎彎繞繞的,帶著姜昭昭穿過隱蔽的小路,左轉,再走過一條街,她找的餐廳就到達了。日頭西沉在山巔,瑰麗的橘紅色像熟透了的橙子,飽滿的汁水包裹在薄薄的果皮中,仿佛一碰就會濺射出來。

姜昭昭腳步輕快地左轉,看到一條悠長的小巷。夕陽照亮了半邊巷子,連青苔都泛著暖橘的色調。她輕輕地停住腳步,因為狹窄的巷子中站著的兩人足以將巷口遮擋。

其中一個,靠在牆上的那人,漆黑的發尾上跳躍著夕陽的光暈,儘管發色不一致,可姜昭昭能認出來。

他是陳淮禮。

他靠在牆上,垂著眼,點燃了一根煙。淡青色的煙霧繚繞,從猩紅的一點四散開來,升至半空又消散。

站在他面前的人仿佛是人到中年的年紀,微微彎著腰,很是謙恭的模樣,在同陳淮禮說什麼,亦或者,在求他什麼。

姜昭昭應該後退的,正確的做法是,她悄無聲息地退回原來的道路,當做沒有遇見。可人如果能一直理智,按照正確的做法規矩自己的一言一行,那便不能叫做人,是成聖人了。所以她沒有退後,悄悄地走到身旁一戶人家門邊的置物架後,透過其中的空隙觀察。

他們說話的聲音應該不算小,不過四周自然的雜音太多,姜昭昭離他們又有一段距離,就不能清晰地聽見他們談話的內容。只見那個中年人斷斷續續說了很多,但陳淮禮只偶爾答兩個字,懶散倦怠到了可以稱之為傲慢的態度。

而中年人不敢對這應答有一絲不耐的情緒,陪著笑臉,殷勤地將腰彎得更低了一點。

這麼悄悄躲著,連姿勢也沒變換過,她站得腿有些酸了,於是,姜昭昭將重心放在左腿上,慢慢轉了轉右腿。就是在這個間隙,巷子裡動靜大了些。

陳淮禮突然笑了一聲,很短促。他斂起懶散的神情,低頭,朝中年人吐出一口煙霧,煙氣四散後,露出中年人錯愕的神情。這是一種完全輕慢對待的行為。

人永遠阻止不了自己的生理行為,即使在努力忍耐了,可中年人還是被煙味嗆得連連咳嗽,甚至連眼淚都咳了出來,模樣看起來著實狼狽。

陳淮禮居高臨下地看著中年人這幅作態,像是在看一個不合格的小丑表演,並不能引人發笑,顯得興致缺缺。

夕陽絢爛的光線順著巷口流淌,帶出一片濃重的陰影。原本還在陳淮禮發

梢上跳躍的光點融進陰影,他半邊身體暗色沉重,沉在其中的,還有指間的猩紅閃爍。姜昭昭從那空隙中看去,莫名覺得畫面有一種被割裂的,光影錯亂的詭誕感。

文字工作者最不缺乏想像力,這一瞬間,姜昭昭甚至在想,陳淮禮有沒有可能不是人類這個物種。如果是普通的人類,怎麼會擁有這般瑰麗奇特的容色。

路邊緩慢行駛的汽車因為堵塞,暴躁的車主開始鳴笛,直到這條道路上同樣暴躁的車主開窗貢獻了一串國罵,鳴笛聲才停止。姜昭昭隨著鳴笛聲望過去,觀看了一場小鬧劇之後,後知後覺地回頭。

巷子裡,早沒有了中年人的身影,陳淮禮走出那片濃重的陰影,站在夕陽下,站在她後方。

見到她回頭,他笑了笑,叫出她的名字。

「姜昭昭。」

這一笑,哪還有剛剛那副畫面中的奇詭艷麗,只剩下大自然奇妙的光影描畫,被姜昭昭異想天開地安在人為上。

「好巧。」她也習慣性地露出笑容,然後,決口不提她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

陳淮禮也沒有問,路旁的汽車還在緩慢行駛著,發動機的聲響沉悶,這樣有規律的噪聲反而勾勒出一片相對安靜的環境。

她忍不住,看了看陳淮禮的臉。那些不耐與意興闌珊,從他臉上褪了個乾乾淨淨。黑髮白膚,乾淨得像個裡的少年。

又一次,姜昭昭又一次沉淪在他的顏色中。怎麼會有這樣一個人,五官輪廓如此恰好地長在她的審美點上,無論是穠艷還是清俊,都能被他很好地駕馭。

陳淮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輕聲問:「我臉上有什麼嗎?」

姜昭昭大方地將自己的心理活動說出:「沒有什麼,只是覺得你生得真好看。」

有那麼一點清透的薄紅,胭脂色一般地蔓延在他臉上。

上帝可以作證,他絕對是在害羞。

害羞得很可愛。

只是在這一秒,姜昭昭不可避免地想到不久前,在巷子裡,陳淮禮輕慢地吐出煙霧的一剎那。原來人可以做到完全不同的兩面嗎?

她眼中的笑意停滯了。

陳淮禮垂下眼,那副薄紅的臉皮下,泛起冰冷的暴戾。

只這麼想了一會,姜昭昭回過神,看他眼瞼低垂,似乎還是不敢看她的模樣。

嗯,上帝造人時,也沒說不能給予人多樣的性格。況且在社交中,人也會為自己戴上多種面具。

她暫時拋開這個問題,往前一步,湊近去看陳淮禮的眼睛。

「陳淮禮,你害羞了嗎?」像是被嚇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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