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停北說他在南洱,腦海中突然誕生出了一個故事。他把故事大綱發給了姜昭昭。
「如果你去過南洱的話,你一定會喜歡這個故事。」
姜昭昭看到這句話,看著發過來的故事大綱,沒有忍住幾秒,就點開了。
也就幾百字的大綱,她看得很快。看完後,她覺得紀停北說錯了,不必去南洱,她現在已經被這個故事所俘獲。甚至想扔下這裡的拍攝,去到那個長滿花的城市。
理智在岌岌可危的邊緣,提醒她,不能肆意妄為。
姜昭昭盯著不遠處編導的臉好一會兒,才將沸騰的情緒壓下去。她回復紀停北:我現在手頭上還有個工作,大約還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不著急的話,我完成工作就會去南洱。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條:我真的很喜歡這個故事。
紀停北沒有馬上回復,直到她跟隨節目組回到民宿,才收到他的信息。
「南洱會等你。」
她看著這條消息,忽然很開心。
真的很久很久沒有碰到喜歡的故事,想到能將瑰麗的枝幹填充上豐盈的血肉,快樂就像氣泡水一樣,止不住地冒出來。
紀停北還發了一則快遞信息,他說寄過來的是當地人製作的蕎麥枕,有助於睡眠,就當做她接下這個劇本的定金。
姜昭昭笑著舉起手機打字:紀導不用客氣——
剩下的話還未打完,她感覺到身邊站了人,手一抖,就將未打完的話語發了出去。
姜昭昭轉過頭,看見陳淮禮站在她身邊。他背著一把吉他,日照時間在拉長的同時,也無限留戀地停在他的五官上。
「嚇死了。」姜昭昭拍了拍胸扣,她對陳淮禮說,「你怎麼不出聲呀。」
他低頭,拿出了特意準備好的明信片:「本來想給你一個小驚喜,但是看到你好像很高興,就想等一等。」
陳淮禮臉上掛上了淺淡的笑意,垂眼遞明信片時,他唇邊只輕輕彎出一道若有似無的弧度。
——好像又回到了懦弱的,無能為力的少年時代,看著她同其他男同學說笑,笑容燦爛到近乎灼目。
那個時候的他在哪裡?在陰暗的角落,貪婪地注視著她的身影。彼時單單被她視線掃視過就開心得近乎發狂,卻連和她說一句話都不敢,只能看著圍繞在她身邊的同學,那麼多,那麼礙眼。
所以,要是那些人都死了,她會不會就能看他一眼。
陳淮禮看向屏幕已經黯淡的手機,想,手機那頭的人是誰。他知不知道他很礙眼。
礙眼到陳淮禮眼前出現了血色的幻覺。
和少年時期的那些所謂的「同學」一樣。
姜昭昭接過明信片,上面的圖案很眼熟,不少是這幾天拍攝過的地點的地標建築物,印刷得極為漂亮。她一張張翻看,然後抬起眼,笑容明媚。
「看在驚喜的份上,原諒你啦。」
大約今天在黃曆上是個好日子,她笑的次數比往常要多許多。
陳淮禮沒有說話,像在出神。
姜昭昭伸手,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從臆想回到現實,陳淮禮閉了下眼,遮蓋住快要溢出來的戾氣。再睜眼時,又是一雙澄澈的眼眸。
第31章
「走神了。」他解釋了一句。
姜昭昭沒有放手,就這樣虛虛地拉著他的袖子,晃了晃。
「怎麼背著吉他?」
「晚上要練習。」
餘光看到她的手,停留在袖子上的分量,那麼輕,好像一場風一場雨就能被帶走。
它柔弱地不能經歷一點風雨。
他問:「要聽嗎?」
姜昭昭用力地點頭,他的演奏都很好聽,不論是架子鼓,還是吉他。她甚至覺得,或許除了這些,他還會其他樂器。
她有些不舍
地收回手,飛鳥在盤旋,或許是看到這裡人群集中,並沒有收起翅膀,在這裡尋找一個棲息地。不遠處的拍攝器材黑黢黢的,像是機械的怪獸,恍然才意識到還在錄製過程中,姜昭昭遺憾地說:「還是算了。」
「我可以聽你晚上的練習,還有明天的演出。」
陳淮禮也知道她的顧慮,可他顯然並不將此放在眼裡,慫恿、蠱惑著她:「我們偷偷出去,不會被發現。」
「晚上練習聽的人太多了,效果不好。」
他說得一本正經,煞有其事。
姜昭昭捂住臉,遮蓋住將要發出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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