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在這一刻,奇異地增添了沉甸甸的分量,擁堵在胸口,險些喘不上氣來。
真奇怪,為什麼在見到他的時候,才發覺原來很想念他。
不過仍然擔心著他的傷勢,只擁抱了一下,姜昭昭就退開。
陳淮禮還未反應過來,手空落落地垂下,連帶著表情,也落寞了,像是在說,只擁抱這麼短的時間嗎?
她的心一下子變得很柔軟,很難說沒有照片事件的加成,站在她面前的人,已經專心致志地喜歡她好多年,想及此,便覺得要再加重一些對他的喜歡。
沒有再次擁抱,轉而牽起了他的手,然後,姜昭昭先問:「腳傷好了嗎?」
陳淮禮的目光從相牽的雙手上慢慢移開,落到她臉上時,還帶著未褪去的潮濕的粘稠。
「差不多了。」他說,而後溫柔地詢問,「吃過飯了嗎?」
姜昭昭搖頭,雖然沒吃過,但是並不感到飢餓。忽然,她想起什麼,抬起手,捏了捏陳淮禮的臉。
柔軟的觸感,手下是皮膚的溫度,不算高。姜昭昭沒忍住,多捏了幾下,才放下手,她沒有錯過陳淮禮帶了驚訝的眼神,但是很快,她放下手的同時,陳淮禮低頭,將自己的臉重新送到她的手下。
她失笑,看不到司機或是其他人的身影,所以姜昭昭同樣彎下腰,親吻上那片被她捏過的皮膚。
「這是報酬。」這個親吻一觸即離,她裝模作樣地找了一句話。
陳淮禮很認真:「我能索要更多的報酬嗎?」她說了不行,沒引來他的愁眉,陳淮禮很有探索精神地問她:「為什麼突然想捏我的臉?」
「因為,有人說你的臉是整容的,想要驗證一下這個說法的真實性。」
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臉。
「你喜歡嗎?」那樣認真的表情,在他臉上一直維繫著,「如果哪裡你不喜歡,我可以整成你喜歡的樣子。」
不像是在開玩笑,於是,她急急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
「不要多想!」感嘆號表示這句話的急迫,然後,姜昭昭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口,「我覺得你的想法有點極端。」
「不應該為了一個人,而傷害自己的身體。」
「即使那個人是我。」
她說:「陳淮禮,你要更愛自己一點。」
其實從上一次的腳傷事件中,姜昭昭就已經察覺出來,陳淮禮好似將太多的感情都加注在她身上,他的身體就只是一個承載感情的容器,破破爛爛,縫縫補補都無所謂,只要容器還有承載的功能,它的使命就不算被辜負。
或許是她語氣中的真誠太過,陳淮禮那受傷神色漸漸軟化下來,成為春水消融的湖面。
然後,他低下頭,忽然抱住了她。
脖頸很熱,因為接觸到了他的溫度,陳淮禮在她的肩窩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感知味道,但更像是汲取力量。
「我……試試看。」很是溫軟的聲音,比幼雛新生的絨毛還要軟。
但是一個擁抱好似給不了太多他試試看的勇氣,於是陳淮禮順著脖頸,往上,觸碰到了新生櫻桃般的唇。
姜昭昭感覺到他的舌尖,試探性地在她唇上徘徊。她猶豫著,張開了口,沒有了防禦的城門,只能任由肆虐。舌尖被他纏住,吸吮,糾結。
模模糊糊中,她想到了菟絲花。
陳淮禮很像這種植物。
柔軟無害地纏繞,不知不覺,會將養分也一併掠奪。
第56章
房內像是一片深沉的大海,窗簾像起伏的藍色的波浪,再往上看,天花板便成了星空,有細碎的光芒閃耀。
很久之後才反應過來,那光芒是人造的光,星空不會墜落房頂。
陳淮禮從背後覆了上來,她的耳垂成了他新的玩具,但願不要有過於艷紅的痕跡,如同胸前那樣。
整個人被他包裹,連呼吸都成了奢侈。姜昭昭這才相信,他的腳傷已經痊癒。她現在沒有了一絲力氣,連抬手都覺得困難,只能窩在他的懷中,任由疲憊的睡意沖刷身體。
耳邊還有他的喃喃,他說要永遠在一起,化為血肉,不分開。
此時的姜昭昭只當做夢囈般的催眠曲,墜入夢鄉。
是生物鐘叫醒的她,受不到陽光的侵擾,這一覺睡得尤為沉。睜眼便看到身邊的人,沒有遮擋的五官,在沉睡間變得柔和,姜昭昭伸手,好奇地摸他的眉骨,還有薄薄的眼皮。
這已經是最出色的上帝傑作,不知道為什麼,陳淮禮會認為她對這樣的容貌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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