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奏一段激烈的鼓點仿佛在敲打心臟,他抬起眼來,正好對上姜昭昭的。
燈光的色彩在他眼底旋轉,姜昭昭覺得自己好似也在旋轉。他眼下的淚痣被暈染成了濃稠的紅,收進了所有鮮艷顏色,然後化成一個笑。
鼓槌在手上輕巧地轉了一個圈,朝著前方,朝著姜昭昭,晃悠悠地一點。
過來。
他的所有肢體語言,都在對她說,過來。
姜昭昭沒有動,只微微揚了揚下頜。然後,她把身上的行李放在前台,尋了一個位置,也坐下來。沒有點酒,手上的烏龍茶算作酒水。
最後一聲鼓點落下的時候,大廳中的人不約而同鼓起掌,有人讓他再來一首。他只將鼓槌隨意一放,搖搖頭。
起鬨的人又問能不能讓自己上來也打一次,他做了個請便的手勢,那人就興沖沖地坐下來,同行的夥伴大喊你會嗎?那人重重地一敲,反唇相譏,「你別看不起我。」
而原先的鼓手走到了姜昭昭面前,低頭,纖長的眼睫在燈光下投下陰影。這一次,他換上了更完美的偽裝,將精緻的,令人喜愛的皮囊妥善穿上,然後輕聲問,「我的表演,你喜歡嗎?」
姜昭昭卻問,「怎麼跑來這裡了?」
陳淮禮坐下來,「因為你說想我。」他撥了撥自己的黑髮,不好意思地說,「本來我想將它染成粉色的,我覺得你應該會更喜歡我這個模樣。」
「可是沒時間了,我想來見你。」
她的視線停留在他的胸口,想要隔著夜色一般濃稠的布料,看清底下的傷口。
「我想你的話,我會去找你。」姜昭昭的聲音在斷斷續續的鼓聲中,不太清晰,她低下頭,湊近了一些。陳淮禮配合著,側過耳。
但是他放在桌下的手,在這一個動作後,輕輕碰到了她的手。若是在以往,陳淮禮大概會順勢牽起她的手,撫摸他的皮膚、骨骼、五官,從眼尾到臉部的輪廓,再從唇齒間滑到仰起的喉結。
不知道為什麼,他用她的手,也能撫出如此澀欲的味道,將自己弄得氣喘吁吁。
情到濃時,他會讓她捻住,那兩顆春天盛產的果實。
「它是粉色的。」他咬住了下唇,用泛起晚霞般顏色的眼睛看著她,水汽在眼中也氤氳,「我知道你很喜歡的。」
當時的她確實很喜歡,直到現在也不例外,能看到櫻桃在雪地綻放,迸發出濃烈的色彩,將雪地也暈紅。
大概陳淮禮在品嘗她時,也有類似的,難以言喻的心情。
姜昭昭看向桌下,可此刻,陳淮禮的手規規矩矩地放著,沒有得寸進尺的下一步。
是害怕被她甩開嗎?
姜昭昭往前,輕輕碰了一碰。
可情侶是患有皮膚饑渴症的重災區,要忍住觸碰,是多困難的一件事。
她的手沒能成功收回去,陳淮禮試探性地,收攏了五指。
他單薄的耳垂,像燒紅的玻璃,如同第一次牽上喜歡女孩的手,忐忑地開口:「因為我怕再晚一步,你就不想我了。」
「我把醫生也帶過來了。」
他捂上了胸上的傷口,「不會有事的。」
在燈影處,他的皮膚是溫暖的白瓷。
前台拉了把椅子坐過來,視線在他們兩人臉上轉了一圈,然後對著陳淮禮說:「兄弟你不去演奏原來是為了來撩妹啊。」
陳淮禮側過臉,溫文爾雅地一點頭,「不是撩妹。」
「她是我的女朋友。」
前台很難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因為前幾日那樣爆烈演奏音樂的陳淮禮,根本不像是有女朋友的模樣。
姜昭昭伸出食指,搖了搖,「還不算,我還沒完全原諒你。」
陳淮禮衝著她笑,眼尾彎起時,扯出了一道影,像是天然的眼線。
「嗯,聽你的。」
前台轉過身,順帶將座下的椅子一併拉走,他覺得他在這裡很多餘,也不耐煩看狼變小白兔的戲碼。
取代陳淮禮上台
的人鼓技著實算不上太好,被底下的人哄了下來,現在台上的是穿扎染印花的女生,抱著一把尤克里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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