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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淳彎了彎杏眼,朝她伸出手臂:「抱寶淳。」

卞知盈一下卡殼了,她看了看上方的皇后,又看看面前的小不點兒,這才不情不願地將人抱入懷中。

懷裡軟綿一片,卞知盈看似無動於衷,卻是將人抱得緊緊的。

「母親身子可還要緊?」卞持盈看向崔珞珠:「太醫說了,讓母親少操持辛勞,母親定要謹遵醫囑。」

崔珞珠連連點頭:「我記著的,太醫說我再休養休養便無大礙了,眼下府中的一幹事宜,都是知盈在代我管理,我沒什麼可操勞的。」

卞持盈頷首,她看了看垂首摟著寶淳的的小妹卞知盈,目光又掠過二妹卞懷盈及其丈夫,最後落在了胞弟卞燁身上。

「阿燁。」她喚道。

卞燁有些緊張,連忙起身來:「長姐。」

卞持盈問了幾句話,卞燁都忐忑地回應了,待他坐下後,驚覺手中一片汗。

過問完本家的人,卞持盈看向叔父卞瀾一家。

她先是看著嬸嬸戚閱竹戚夫人:「叔父的事,暫時無法斡旋,只有等半年之後再看情勢如何。」

戚夫人爽利一笑:「你叔父這般,都是他自個兒咎由自取,倒是多謝你費心想著。」

卞持盈搖頭:「都是一家人,何必言謝。」

她又看向堂弟堂妹們,與他們說了些話。

說到沒什麼話可以說了,卞持盈便沉默地看著這一家子人出了神。

卞家人口並不複雜,大房、二房的各人關係也親和和諧,沒有什麼齟齬和矛盾。

或許是與崔夫人對卞持盈自小的教養有關,她並不與卞家的人親近,不管是父母還是兄弟姊妹,她都「敬而遠之」,關係疏遠淡薄。

而對卞家人來說,或許卞持盈只是個冰冷的上位者。

能夠庇護他們,為他們帶來榮華富貴的上位者。

寶淳正纏著卞知盈,卞持盈回了曾經的閨房。

芙蓉樓中,奼紫嫣紅,青翠欲滴,生機勃勃。

卞持盈未出閣時,喜歡擺弄花花草草。

她走進芙蓉樓,看著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和往昔一般,並無二致。

再上閣樓,卞持盈站在陰影里,看著撒進曬台處的金黃陽光,她有些恍惚。

她忽然懷念起曾經的自己,在冬日裡,躺在曬台的貴妃椅中逗貓,曬太陽,吃茶讀書,好不愜意。

青蔥歲月一去不回,她並未過多緬懷,而是如以往一般,坐進貴妃椅中,從樓中往外看去,眯著眼吹著風,說出來的話卻與此時此景大相逕庭,殺機畢現:「宗非已死,宗家還有個宗恪,這次,該輪到他了。」

遲月道:「殿下想怎麼收拾他?」

「我記得他在戶部任職。」卞持盈雙手環胸,陽光落在她眼皮上,她被迫垂下眼眸,任由陽光灑滿臉龐:「是在金部沒錯吧?」

「不錯。」遲月點點頭:「宗恪如今任金部員外郎,六品官。」

卞持盈眼睛一眯,她手搭在貴妃椅的扶手上,白皙柔軟的指尖輕輕點著:「戶部啊......是最好下手的地方。」

「殿下。」遲月有些不明白:「宗家不成氣候,殿下何必耗費心思?」

的確,宗家為天子外祖家,但在朝中並沒有太高的地位。如宗非、宗恪都只是一個小官,晏端的舅舅宗穆雖是驃騎大將軍,可眼下海晏河清,沒有戰事,再大的將軍也只是個虛名。

卞持盈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問道:「你素來敏銳機警,我且問你,在你看來,太后此人如何?皇帝如何?開國侯如何?驃騎大將軍又如何?」

遲月一驚,她跪了下來,低著頭惶恐道:「奴婢不敢妄言。」

「但說無妨。」卞持盈抬著她手臂,意欲讓她起身來。

遲月依著她的勢起身來,卻仍舊低著頭:「奴婢實在不敢妄言。」

卞持盈也沒為難她,只輕輕一笑,再不說話了。

如今初夏,午前的陽光暫且溫和,卞懷盈甫一上樓,便看見曬台上的女子。

她腳步微滯,忽而放輕了許多。

見她來,遲月上前,輕聲喚道:「殿下,二娘子來了。」

卞持盈睜開眼,放下額上的手,扭頭看去:「二妹妹。」

卞持盈是家中長女,下邊兒有親妹妹兩位、胞弟一位。至於隔房叔父卞瀾家中的兄弟姊妹,往來甚少,也不怎麼親近。

不過想來也是,她與自己家裡的親弟妹都不怎麼親近,更遑論是隔房的。

卞懷盈是卞家行二的姑娘,比長姐卞懷盈小了兩歲,如今二十有一。也早早嫁做人婦,誕下子女。

比起小妹卞知盈的天真活潑,卞懷盈顯得沉穩許多。

她走近曬台,朝卞持盈福了福身:「長姐。」

卞持盈坐了起來,往腰後塞了兩塊靠枕,朝對面抬抬下巴:「坐。」

卞懷盈斂衽坐下,她看著遲月搬來一方小几橫在二人中間,再在小几上擺上茶水點心,甚至還有一個青釉柳葉瓶也擺上了桌,瓶中插著新鮮鮮妍的花朵,粉白相間,那是芍藥。

見她垂眉斂眉,卞持盈便先開口問道:「近來可好?我見你似乎有些清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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